我不知道,现在这样的情况,如果被太子哥哥看到,那我的罪会不会比将乐太医请过来还要大?
我将一个非太医院的正常男子带到了语卿嫂嫂的寝宫。
我很忐忑,小心肝儿噗通噗通地在跳。我不停地往门外张望,生怕太子哥哥这时突然出现。
我将衣角捏得皱巴巴的。
墨夷坐在床边的凳子上为语卿嫂嫂诊脉,还似不经意地往我这里瞥了一眼。又淡淡道,“公主不必担心,太子妃并无大碍。”
我一愣,又立刻明白了过来,应是他以为我在担忧语卿嫂嫂。
那要我如何告诉他,我虽然担心语卿嫂嫂的身体,但我其实更担心的是语卿嫂嫂的名誉呢?
我僵硬着脸,冲墨夷笑笑,“那就好,那就好。”
然后,我继续捏衣角。
阿因见状,上前来,低声在我耳边道,“奴婢出去守着吧。”
我恍然大悟,对,是应该有个人把风的!我怎么能将这么重要的事忘了呢?怪不得我这么紧张。
我慌忙对着阿因点头,“好,你快去。”
“公主,不必担心,无碍的。”却是语卿嫂嫂在床上,对着我虚弱地摇摇头,“墨大人是为我诊伤,我是病人,墨大人是大夫,就算是太子殿下此时到了,也并无失礼。”
我见语卿嫂嫂能那么淡定,心中忍不住太有些羡慕了。勉强笑道,“是没有失礼。”
只是,我不想惹到太子哥哥。
根据我活了十八的经验,惹到阿娘最多就是一阵霹雳雷火,就算是将我烧焦了,也是早死早超生。
惹了太子哥哥。。。他会让我明白,人世间有一种苦痛叫折磨,有一种折磨叫漫长。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浑身抖了一下。
阿因拉了拉我的袖子,轻道,“公主,要不您和奴婢一起去门外守着吧。”
我的心,狠狠动了。我看着阿因,一时犹豫不决。
我知道,阿因的意思是,一起去门外,远远看到太子哥哥,撒腿就跑,然后假装这些事都跟我没有关系。
可是,要放语卿嫂嫂单独和墨夷在一起,我又有些不放心。虽说这里还有一屋子的宫娥,但语卿嫂嫂那么美,万一墨夷见色起意。。。
我犹犹豫豫地往语卿嫂嫂望去,却见墨夷这时正淡淡地望着我。
我心里一跳,慌忙撇开阿因的手,“我不去,你去。”
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心虚起来,不由自主就冲着墨夷谄笑,“太子嫂嫂还好吧?”
“不好。”墨夷看着我,冷冷回道。
我心中一慌,脱口而出,“你刚刚明明说并无大碍的。”
墨夷听了,原本就清淡的眼神这时是彻底从我这里收了回去,改而往语卿嫂嫂脸上看去。那模样,着实是太嚣张了些。
我心中忍不住憋屈,却听他又淡淡道,“刚刚,我只是随意说来安慰你的。”
那你怎么现在不知道安慰我了?
我腹诽,却见他这时从怀中拿出了一只白净小瓷瓶,又倒了一颗药丸出来。那药丸清亮,带着幽幽的浅绿。
我忍不住好奇,走近,问,“这是什么?”
墨夷并不回答,只将药丸交予语卿嫂嫂,“娘娘。”
我觉得,墨夷如今这般惜字如金的姿态,是很嚣张、很看不起人的。尤其,他是臣子,我是公主,他是如何办到能这么理直气壮看不起我的呢?
语卿嫂嫂却为人大度,对他高傲的态度也不以为忤,只微微笑着接过药丸,甚至不问,就要吞下去。
我下意识伸出手去,刚要说话,却见墨夷淡淡的眼神朝我扫来。
我心中一时底气不足,讷讷地就放下手,任语卿嫂嫂将药丸吞了下去。
之后,语卿嫂嫂微微闭上眼,半晌,才再次看向墨夷,笑着道了一声,“多谢墨大人。”
墨夷只道,“太子妃不必言谢,您救了公主,该是墨夷答谢太子妃才是。”
我听得这话,只觉心像是猛然被什么挠了一下,可那挠的力度却有些大。一时间,那感觉,怪怪的。
语卿嫂嫂却已笑着看向我,眼神里特意露出了些暧昧。
我被她看得不好意思,忍不住就怨怨地看向墨夷,“虽然我是要嫁给你的,但你说话也好歹应该注意一些,不要弄得像我们现在就已经是一家人似的。”
我说完,语卿嫂嫂轻声一笑。
墨夷望着我,唇边勾起一抹弧度,“哦,你还知道我们是一家人?”
我想,断章取义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
我心中颇气怒,嘴上却又占不到便宜,只能将脸偏开,不再看他。
墨夷却已经站起身来,“太子妃放心,如今已无大碍,墨夷现在就去太医院,为太子妃煎药,再派人送过来。”
语卿嫂嫂轻轻撑了身子,对着墨夷微微点头,“有劳墨大人了。”
墨夷便准备离开。
我的心,终于彻底松了下来。他走了就好。
我正要往语卿嫂嫂床边去,却听得身后墨夷的嗓音微邪,“公主,和臣一起走吧。”
我一愣,回头,问,“我要去哪里?”
墨夷一笑,却有些冷,“你刚刚不还防备着我吗?这时却又放心我一个人去为太子妃煎药了?”
我顿时心虚。
原来,我心里那点小心思,他全看了个明白。
我讪讪笑道,“没有,绝对没有,我对墨大人是很放心的。”
墨夷拉长了声,反问,“真的?”
我狠狠点头,“千真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