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因犹豫了一下。
我见她这样,就不乐意了,“你是我的人还是他的人啊?”
阿因忙道,“公主不要生气。墨大人是寅时一刻从外面进来的。”
我觉得阿因这个用词很有问题。
从外面进来?我们一般人说话,很少这么用词的吧?那她到底是想要强调外面呢还是强调进来呢?
我想了想,问她,“是我听错了还是我想太多了,你是要表达什么吗?”
阿因谨慎地看了我一眼,道,“公主恕罪,墨大人确实是寅时一刻从外面进来的,只是。。。昨夜公主睡得太早,奴婢怕有闪失,便要进来查看,没想到,到门口,却见墨大人坐在公主床前。”
“当时奴婢想,许是墨大人关心公主,也亲自过来查看,便没有惊动,自己退了回去。只是后来,奴婢再回来查看,墨大人竟然还在公主床边。奴婢就想,应是墨大人怕公主再因什么受惊,才亲自守在这里,之后,奴婢便没有再要进来查看。然而,到了寅时一刻,墨大人却是从外面进来的。”
阿因说完,我就没有话可以说了。
应该是,昨天晚上,十有*,墨夷就是在这里没走。
我又忽然想起我昨天晚上的幻听,墨夷的声音在耳边。。。
当然,一觉醒来,我全记不得他说了些什么内容。
就像幼时,师傅教作诗,我作不出来,阿娘一逼,我连半夜做梦都梦到自己写了诗,还自己觉得自己写得挺好,简直好得都可以流芳百世了,我就在梦里很开心地记下来,只等醒来就写到纸上去。
然而,毫无悬念的,每一次醒来,我都是一个字都不记得了。。。
这时也一样,昨晚的幻听在脑袋里,完全没有了什么记忆,要说有记忆,也全是“嗡嗡嗡”的一片幻听的记忆。
我穿了轻便的衣服和鞋子,阿因又帮我把外袍、手帕等各种东西装进了包袱里,一切准备好,我就带着阿因出去了。
墨夷坐在椅子上等我,见我出来,站起来,上上下下看了看我,才看向阿因,“我说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是,墨大人。”
墨夷又朝阿因伸出手,阿因领会,便将手上的包袱交给墨夷。
我在旁看着,觉得墨夷特别没把自己当外人。
墨夷拿了东西,就看着我,道,“那我们走吧。”
我见墨夷背着我的东西,忽然神经一跳,“等一下。”
墨夷看我。
我讪讪一笑,“包袱,还是让阿因来拿吧。”
墨夷看着我,理直气壮,毫无心理障碍地回答,“阿因不去。”
霎时,我浑身的气血一大早就上去了,天还没亮呢,我看着墨夷,低低吼道,“谁说阿因不去的?”
“我说的。”
我,“......”
墨夷深深看着我,“阿因如果也离开,这里,可就只剩下了太子和瑞王妃,你。。。放心得下?”
我的气血一下子再流了回来。
我纠结了。
是啊,阿因如果也去爬山了,那别院里,可就真只剩下代旋和上官灏了,到时,这孤男寡女的。。。
也不是我不相信他们,但是。。。这感情的事,他们。。。
好吧,我就是这么小人!
但是,如果阿因不去。。。
我问墨夷,“那还有谁要去?”
墨夷回答我,“就我和你。”
我,“......”
不行,阿因如果不去,那我和墨夷也是孤男寡女,我自然信得过我自己,但是,不还有一个人我信不过吗?
是让代旋孤男寡女呢,还是让我自己孤男寡女呢?
我很是纠结。
纠结了半晌,我猛然想起来,就对墨夷道,“代旋一个人,没有人陪她玩,我们带上她吧?”
如果我和代旋在一起,不就两全其美了?
我觉得我这个决断很是英明神武。
墨夷却看着我,道,“如果瑞王妃愿意一大早陪着你去活动筋骨,我自然是没有意见的。”
我听了,如同当头被吹了一股冷风。
不要说一大早了,就单单因着有墨夷,代旋也是不会去的。
要知道,她曾经那么明确地表示过,她不喜欢墨夷,连走路都不要和他走到一块去。
我觉得很挫败,忍不住一脸哀色,抬头看着墨夷,“你能去给代旋把脉,告诉她,她也产后虚弱,需要活动筋骨吗?”
墨夷脸色一僵,额角狠狠跳了两跳。
于是,我就和墨夷。。。孤男寡女去看日出去了。
原本,我为了避免孤男寡女,连肉肉都想到了要牵出来。
我就问墨夷,“我可以带肉肉吗?”
墨夷很大方,表示,“可以,但是你要自己抱它。”
我纠结了。肉肉浑身是肉,别看它骨架小,肥肉还是很沉的。我去爬山,我自己就已经这么沉了,还要抱着它?
我小心地问墨夷,“你不帮我抱它?”
墨夷眸光妖孽,反问我,“你说呢?”
我挫败,又纠结了一下,问,“那能让它自己跑不?”
墨夷一笑,“可以,只要你不怕它跑着跑着就不要你了。”
我,“......”
至此,我终于可以安心地和墨夷在黑灯瞎火里去爬山看日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