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墨夷长得那般的好,娶回来我也是不吃亏的。。。
可是,我觉得,和墨夷在一起。。。我应该不会快乐吧。
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一点,我隐隐是有些确定的。
想到这里,我有些惋惜地回了太子哥哥,“取消婚事的意思是,取消墨夷这个人。”
我说完之后,便只觉周围连小鸟都不叫了。
午间的时候,阿因为我换好了平民装,我坐在凳子上等着六哥来接我,同我一道出宫去找陆籍玩。
陆籍是我和六哥在宫外结识的朋友。
嗯,准确地说,他是我六哥恩赐给我的朋友。
在宫外的时候,六哥总是特别挑。
有人对我奉承,他与我说那是调戏;有人对我冷淡,他与我说那叫欲擒故纵;有人对我无礼,他直接上拳头教训。
看出来了吧,是生是死,全我六哥一人说了算。
六哥说,陆籍是朋友,然后,我就跟着六哥与他一道玩。
但陆籍却也真真是好的,我与他一处,也觉得自在舒适,日久天长下来,对他也是甚为喜欢的。
是以,通常要出宫同陆籍玩时,我的心情总是特别好,特别期待。
只是,我这回不知是没期待够还是期待得太过了,在这节骨眼上,却生生将我阿娘期待过来了。
我远远见了阿娘如龙卷风一般卷过来,心下一怔。
还未反应过来,她却已劈头盖脸对我教训起来,
“为什么要取消婚约?”
“这人是你自己选的,你父皇的旨意都已经下了,你却又反悔了!皇家尊严,公主名誉,岂能儿戏!”
“当真是为娘的将你惯得无法无天了?!现在便如此不知天高地厚,长大了些还如何了得!”
我觉得,阿娘今日的火气算是中等偏上的,我需小心应付。
我悄悄看了眼同阿娘一同进门来的六哥,他朝着我苦了一张脸。
我顿时觉得,我需要更小心应付才是。
我等着阿娘将对我的不满都发泄了,才低声道,“阿娘,我不喜欢墨夷。”
阿娘本是一阵火气,听得这话,竟突然顿住了,看了我良久,才缓了声问我,“为何不喜?”
这么多年,我早已被阿娘锤炼得极具敏感,此时她这般一点点苗头,我就知道这事有商量的余地了。
我忙搬出我认为最有力的证据,“他今日便在天光百日里调戏我,六哥可以作证。”
我说着,巴巴瞅向六哥。
。
六哥迟疑了一下,才将今庵事说与阿娘听。
本来,六哥对这事的描述手法、措辞,甚至配合的姿势神态,我都是极为满意的。不想他却不知是脑子里哪根筋突然抽了,末了竟然莫名其妙加了一句,
“儿臣想,这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误会。墨大人见了咱们之之,本是一番好意,只不想之之面皮薄,便误以为那是调戏了。”
六哥这句话,当真是太举足轻重了。这堪堪一句话,就将前面墨夷对我所有的轻浮举动都合理化正义化了!
我听得心头顿怒。
狠狠瞪向六哥,朝他使眼色。
他却微微偏开头,只当没看到我。
而阿娘听了,略一沉吟,却微微笑了,“嗯,桃花是不及我的之之美。这话没错,说得也合称。墨夷,真是个聪明的孩子。”
我看着阿娘笑得那么心满意足,以为她这时心情好些了。不想,她心满意足没多久,便望向我,然后,又坏了心情。
她同我说,“之之,你太不懂事了,好歹都不清。婚事不得取消,两个月后,婚礼如期举行。”
阿娘那模样,便像是一锤定音了。
我心下一沉,就要垂死挣扎,阿娘又接了道,“再者,你今日不懂事,冲撞了朝廷重臣,赏罚需分明,为娘虽然是你的母亲,但也不能包庇了你。三日之内,你且抄一百遍《道德经》给为娘过目。你知道给为娘过目是什么意思了吧?意思是你几个哥哥帮不了你,你那太子嫂嫂原本还有些本事,不过到这时,也被你累得算是黔驴技穷了,你,就自己看着办吧。”
阿娘说完,便仪态万方前呼后拥地离开了。
留下风中凌乱头晕眼花的我,直愣愣朝着她离开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