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牙,“放开!”
墨夷抱着我,还在我耳边邪恶地笑,“这是我的,为什么要放开?”
“谁是你的?!”
“嫁衣是我的,是我往前很久很久就命人做好了,一直挂在我房中,陪我度过你不在时的一天又一天。这时你穿上了,那么,你便也是我的。”
墨夷说得很是天经地义,他说话时,手掌还在我身上缓缓游移。那模样,忘情得竟仿佛这衣服是他自己亲手做的,他这时看着自己的作品,忍不住喟叹,还要亲手感觉一下这布料、这针线,为这衣服的巧夺天工自我陶醉一番。
但是,他不要忘了,衣服穿在我身上,他这时摸衣服,摸的就是我!
我羞愤,又不好直说,只咬牙低斥,“你放开,我脱下来还你!”
墨夷轻笑,在我身上放肆乱动的手倒是顿住了,却道,“还不懂吗?嫁衣一旦穿上了,就只能由为夫为你脱去。”
为夫。。。!
他,他,他竟然都以“为夫”自居了!
我一面怨怒,一面又不由自主想到他真的为我解开嫁衣时的场面,霎时,只觉浑身的皮肤都紧了。简直不能想象!
墨夷却在这时忽然淡了嗓音,问我,“裴陌,是怎么回事?”
我原本激动的小心肝儿,一刹那跌了回去。
果然,我没有想太多,他真惦记着。
我虽是觉得,我承认我喜欢裴陌,却好死不死被他和裴陌同时听到,是有些对他不起,也的确是伤了他的面子。但是,我不太想说对不起。
是以,我的话在喉咙里转了转,便用了最无所谓的语气说出来,“谁没有个初恋啊?我就不信,你就没有初恋了。”
墨夷闻言,没有出声,半晌,幽幽反问,“初恋?”
我听得那声音,心肝儿没由来一软。墨夷却紧接了又道,似喟叹,“我的生命里,从来都只有你一人。过去是,现在是,将来更是。我想,就是下辈子,我也还是要等着你的。”
一刹那,我觉得,这事,严重了。我忽然想起了四个字:不守妇道。。。
当然不是说我自己,我一般不对自己这么残忍。我只是想起过去看戏,若见着男子对女子一往情深,那女子却还巴巴想着别人时,我总是会赏她四个字:不守妇道!
只是没想到,风水轮流转,今年到我家啊。
我甚至没有怀疑,就这么将墨夷的形象和戏文里那些深情男主的形象重合起来。一时,忍不住心头愧疚不受控制地疯长,慌忙补救道,“我喜欢裴陌时,年纪还小,再说,我主动向他求亲,他也不愿娶我。”
墨夷听了,身体一僵,随即便悠悠长长地重复我的话,尾调微微拉长,“你喜欢裴陌,年纪还小,主动向他求亲?”
我一听他这说法,霎时冷汗涔涔。
不打自招是什么样的?就是我这样的!
“不是。。。”我舌头打结。
“哦,不是啊?那么,刚刚是说错了还是在说谎?”
我一哽,没话可说了。
墨夷却忽然放开我,目光直直落在我脸上,轻叹,“过去的事,我不怪你。不论你的初恋喜欢了多少年,又不论你主动向那人求亲有没有结果,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不生气。”
墨夷的话听起来,似乎显得他这人特别大度特别宽容,但我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末了,也没想太清,只随口道,“既知过去,还和我提起做什么?”
墨夷道,“我只是怕,你没有让他过去。”
我一囧,“你想太多了。”
墨夷淡淡一笑,“是吗?那么刚才,你见我和他同时出现,你为什么只顾及着他的感觉,却连看也没有看我一眼?你只顾着他是否误会你要逼他娶你,却一点都不担心,我会因此而不娶你?”
我脱口而问,“你会吗?”
墨夷脸色当即一变,“你很希望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