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不齐听言,眉头微微一皱,随即又叹了一声:“哎,如今就算找到云王,老骨头我亦存活不了了,那女婴便是当年云王同外姓女子所生之女。”
“外姓女子?”我像是嗅到一些讯息,“孤大夫可知姓什么?”
孤不齐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道:“这个我不知,云夫人嫁给云王早有图谋之心,她为人心狠手辣,即使为云王生了一名子嗣,仍然对皇位不安,欲要将云王的其他子嗣赶尽杀绝。”
我慢慢陷入了沉思,耳边却听见孤不齐又道:“老身对莫小姐可是毫无保留,你可千万要护住老身的性命,昭太子和云夫人行事乖张,令人难以捉摸,我听说莫小姐对皇上忠心不二,你若是想保全皇上的性命,还需老身的帮助。”
孤不齐一抹刚刚担惊受怕的神色,向我抛出了筹码。
我却被他口中莫名熟悉的三个字给拉回了心神,“昭太子是何许人?”
夜已深,窗外的虫鸣声阵阵,这一声声急促的叫唤乱了我的心湖,面前之人张口的动作也越见缓慢,我沉默着等他的答案,心中却抑制不住的焦急万分。
“昭太子便是云后同云王所生,姓云明昭。”
简单一语,让我的心神终于尘埃落定,可这份落定后又染上了几丝我不明的疑虑。
月沉星隐,孤不齐被我安排在莫府后院一个极为隐蔽的地方,我躺在自己的床上,看着窗外那如玉盘的圆月,心中却是愁绪满肠,忍不住的掀开薄被,穿着一身中衣坐在了藤椅上,手中打开,寒悲寺的平安符还隐约散发着积年已久的檀香味,符上篆笔勾勒的昭字约见醒目。
我忍不住的问着自己,云昭,昭儿,这两个称呼会是巧合吗?
如果这不是巧合,娘,你又对我隐瞒了什么?
然,月不言,星不语,连我自己都没有答案。
林大人留下的书信被赫连瑾撕得一干二净,傅绍言若在抢走的那本书上寻不到什么,也许,还会再来寻我,如今,孤不齐被藏在莫府,先不管此人有何用意,但要保赫连瑾的安危,只有留下他。
同四印牵扯的人越来越多,我恍然想起啥很次司马知鹤所求之事,顿时去寻了莫无康。
这几日,从东都归来甚是低调的萧侯爷三番五次寻上了莫无康,我去往书房找寻莫无康时,总是能瞄见侯府的人影。
方桌上,莫无康面前的热茶还未饮尽,我走上了前唤了一声:“爹!”
似乎在沉思中的莫无康并未抬头,只是轻声应答了一句,我走了过去,继续对着他道:“爹,儿子最近遇见一人,他言自己祖父同沈望先生是至交,想同您见上一面。”
提到沈望二字,莫无康这才从游离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对着我道:“哦,他姓什么?”
“据说,姓司马。”我沉声应答。
“那便带他与我一见。”莫无康心中主意已定,瞧见我的身影又对着我道:“那机关图你可是给柳三送过去了?”
“嗯,我已经送去,但——”说道这里,我犹豫了片刻,不知该不该将柳三对我用蛊的事情道出,莫无康明显感受到我话语中的迟疑,凛了眉,示意我接着说下去。
“我将之交予柳三,柳三心生怀疑,道等他寻到另一半机关图之际,要我入机关之地,为他们打头阵。”话落,我忍不住的询问莫无康:“爹,这机关图究竟是什么东西,柳三为何要寻此物,还有,同这个机关图有关的沈望前辈又是何人?”
我知晓,莫无康定然知道这些,然见他面色凝重,似在回顾往事,心中又不停的打鼓,生怕他会拒绝解开我的疑惑。
“朱长忌肯将此画示给你,也间接将你牵引到此事中。既然你这么想知道,告知你无妨,说起来,这机关图乃是沈望前辈所做。”炉中的香烟袅袅,盘旋着跃向了朱红色的横梁上,莫无康低沉的声线诉述着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
“沈望前辈通晓机关,这机关图乃是一处皇陵之地的机关排布,柳三的画艺也是惊绝,你可知他的画艺师从何人?”
莫无康如此问我,定然是同沈望前辈有关,我大胆猜测,“难道是沈望前辈?”
莫无康点了点头,“你猜之没错,柳三拜之沈望前辈门下快三十年,然,世人皆有贪心,再得知沈望前辈手中皇陵的机关图时,柳三对皇陵中传说的宝物馋涎,于是便利用从西巫之人手中的蛊毒杀师夺图。”
说道此物,莫无康的神情难得阴沉,眉宇之间的怒气更是蓄意不发,我见状,心中不由震惊万分,想不到柳三为了这机关图竟然做出这等天理不容、欺师灭祖之事。怪不得当年莫无语康同我说,他与柳三有私仇,原来指的是这件事。
“那爹,这皇陵中究竟藏有什么,会令柳三如此疯狂?”我不禁出口发问,对柳三的举动越发的不解。
“因为,皇陵之中有一个长生的神话。”莫无康开口,他面前的烛光随之悦动,而这声低语仿佛染上了一层难以让人忽略的魔力。我恍惚的片刻,脑海中浮起了林大人书信中的只言片语。
后我在云州一地找寻到云王下落,当时他已入疯魔,满口直道寻得长生的秘密。
是的,那信中所指,云王疯魔,口中却不停的提及长生二字。
见我神色有异,莫无康停了口中的话,问着我道:“怎么,你听说过此事?”
我慌忙摇头,掩饰道:“不,儿子只是好奇,人固有生老病死,为何竟然为了这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