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街乃上京一处名胜男子居乐之所,妓女所居之地,京都所谓侠少萃集于此,兼每年新进官员榜升游游皆以红笺名纸游谒其中,京中谓此为fēng_liú薮泽。
柳街说白了也就是通俗的烟花巷或花柳巷,“红灯区”,可它又并不是传统性的只为“性”而营生一途。
像是一些著名士人文人亦爱光顾此处,不为fēng_liú只为此处供了激发灵感的环境和艺术氛围。
想这柳街河畔亦分三六九等设施,以名字来区别一、二等妓院的名字以“院”、“馆”、“阁”为主,三、四等妓院多以“室”、“班”、“楼”、“店”“下处”等命名。
要说柳街十二处风景,十二分绝色,皆要数泉采阁、金美楼、满春院、金凤楼、燕春楼、美仙院、庆元春、美锦院、新凤院、凤鸣院、鑫雅阁、莳花馆。
时值月梢眉头,一身黑袍锦带束腰,脚蹬盘龙金线靴,面罩修罗面具,一身体态似游龙翩凤的身姿游走于各花街之处,其身后跟着一名身材雄伟,短裤短袖,一头半长粗质的头发披散于肩,面貌五官立体生动,是名能令人眼前一亮的俊男子。
其间丝竹昼夜不绝,绿树闻歌鸟,青楼赋水袅袅见舞人摇曳生姿,月华吐艳明烛烛,青楼妖娆唱衣曲。
“他在哪里?”靳长恭顿步,疑声回眸。
她身后跟着的契梗着脖子,眼珠子转溜了一下,便瞠大眼睛指着前面一处,惊喜道:“泉采阁,对,就是那一间!”
靳长恭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离她约十几米处,但是却挤满了人群,马车与轿子。
泉采阁客来迎送的驾势业务熟练,虽然目不接暇的男男女女进入,但场面依旧不紊不乱,控制得很好,看着那辆辆马车排满了湖畔,相继而下的熟悉面孔,靳长恭蹙眉。
“花开不同赏,花落不同悲……”此时,河畔上花舫火红灯笼高高悬挂,艺妓舞妓开始了唱春莺啭。
“怎么还有女人来*?”靳长恭看着从软轿上下来,那面蒙轻纱,身姿苗条的闺阁女子,亦或富态贵妇,有几分不解。
契亦瞧了一眼,摸了摸鼻子不屑道:“这些个女子还不是瞧上了泉采阁的那位什么狗屁巧弄公子,听说来往的高门贵妇、书香仕女,延及尼姑女冠、娼优姬妾,都说什么一见巧弄误众生啊,死活要跟他共度一*,方觉此生无已撼!”
靳长恭闻言扯了扯嘴角,原来这泉采阁还是多元化经营,将拿来装饰的名贵扇子轻轻地拍了拍手掌,她面露赞叹道:“巧弄,多么低俗而*的名字啊!”
而契原本以为陛下对此会有什么高见言论发表,却不想她半天却冒出这么一句令人滑倒的话,他眼角一抽,忍不住吐槽道:“陛下,是您想多了吧?”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他们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道fēng_liú多情,又婉转磁性悦耳,足以令老少爷儿们*dàng_fù集体腿软酥麻的声音。
靳长恭顺势回头,便看到于夜色灯火中,一名双雁瑞草彩绣缎长裳,华丽繁复的精致花纹,却是月白的底色,内隐约可见丝质卷菊纹边的素色中衣,露出性感而白皙的锁骨,一步一步似踩莲而来,身姿摇曳竟比女子更轻盈美态,前行间偶尔会发出声声叮铛声响。
“弄巧的名字,便是出自于此诗,这位公子请莫再误会了。”
男子面覆笠纱,身后跟随着两名小童,走至靳长恭身边停顿一下,便轻笑一声,分不清是轻讽还是真的好笑,便暗留桃花香味而离去。
契瞪着那名男子进入泉采阁的背影,喷道:“我草u才那个不会就是泉采阁的巧弄公子吧?”
靳长恭则瞪着他的背影,越看越有一种熟悉的错觉,按理来说她并没有见过他这种娴雅又yín_dàng风骚的男人才对啊?
“是与不是,都不是咱们这次来的目的,走吧。”靳长恭举步朝内走去。
“若问相思处,花开花落时。槛草结同心,将以遗知音。春愁正断绝,春鸟复哀吟。风化日将老,佳期犹渺渺。不结同心人,空结同心草。那堪花满枝,翻作两相思。玉箸垂朝镜,春风知不知……”耳边那些艺妓仍旧拿捏着软腔,唱着哀伤乐曲,缠缠绵绵,悲悲泣泣。
靳长恭回眸向了一眼船跄上的那名歌妓,隔着远只觉此女身无雕饰,天然动人,但眉宇间却不知为何隐约有一丝怨恨之意。
“公子?”契走了几步,看靳长恭还末跟来,不由得疑道。
“没事,走吧。”
收回了悠悠思绪,靳长恭举步朝泉采阁走去。
由于进进出出的人多,很从贵族都带着小厮开路,靳长恭考虑着契这张脸也算标志,临来前替他掩饰了几分,但是这些朝中官员豪门贵族倒是“袒袒荡荡”,一脸我嫖技,我亵玩男倌,我光荣,我自豪!
“喂喂,让开点,咱们老爷要进去了!”一些嚣张的小厮推攘着门口,仰鼻斜眼地吼道。
泉采阁的门房赶紧哈着腰上前接应:“原来是陈老爷啊,来来,赶紧进来,咱们的小春莺这几日可盼死您了喂,您可不知道。”
“哈哈哈,是吗?那小*怕是盼着爷的银子吧,哈哈哈——”那叫陈老爷的男子瞧模样已年过四十,挺着一个“十月怀胎”的肚子,笑得*不能移的猥琐样。
“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