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注意到白衫已经被血染红,如同一朵怒放的血色红梅,全身衣服没一处好的,突然想到不能让他看见我这副狼狈的模样,正想着,一声低泣声在耳边响起,我抬头一看。他一如初见时那般美好的站在我面前,只是瘦了许多,也长胡子了,我想笑可觉得面部像僵硬了一般,很努力才挤出一个微笑,他跑过来抱着我哭道:“傻瓜,你真是个大傻瓜。”我却说:“你又长好看了许多。”他哭得愈发厉害,我想抱住他却发现手上没有力气,只得说道:“玉遥,你把我抱疼了。”他立即放手道:“你哪里疼?”我说:“你给我吹吹便不疼了。”他如视珍宝般小心翼翼把手给我拿起在那里吹,渐渐地我失去意识便昏过去了。
等我再次醒来,我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陌生的房屋,可里面的紫色通明挂帘真的很漂亮,空气中也有淡淡青草味,我又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换成红色的长裙,又捞起衣袖发现原来的伤痕正在慢慢复原,刚准备下床便见有人进房,只见他端着饭菜进来,一见我醒来,手里的东西便清脆地落在地上,忙跑过来问道:“音儿,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我笑道:“感觉很好。”
他看着我不知为什么脸渐渐染红了一片,我突然灵光一闪问道:“是你帮我换的衣服?”他的脸越加红艳道:“嗯,还有……”我说:“还有什么?”他小声道:“也是我帮你上药的。”我忙问:“你不讨厌我欺骗你。”他摇了摇头,这时我才反应过来害羞道:“那……”他忙说道:“我会对你负责的。”我说:“那你喜欢我吗?”他慢慢靠近我,在我额上留下一个吻道:“喜欢。”那一刻,我觉得就算我死了,也无憾了。
又休养了几天,我才知道自己已经昏睡半年了,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身体奇迹般转好了,再过几天便要和他成亲了。那几天我总觉的这是个梦,太过美好反而不真实,而我清醒后只见过他师妹几次,不过每次见她眼里似有怨气。
成亲那天晚上,我穿上了红色嫁衣,虽看起来简单,但我却觉得是最漂亮的衣服,一个善良的夫人为我画了淡淡的妆,看着镜子里的我,柳眉弯弯,眼含柔波,红霞晕染脸颊,唇色如胭脂,也美的不真实。我拖着长裙被人牵出门,然后又有人把一条红布交在我手上,我能感觉到他正牵着另一头,心里的甜蜜便弥漫开来,无与伦比的幸福感。
我和他跟着仪式人的口令,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刚礼成便有人跑来说:他师妹不见了。他焦急地跑出去找,我拿着红布的另一头傻傻地站着,很久以后才放手,把盖头掀开,回房换回平日穿的红色长裙,对着铜镜坐了一晚,夜如此漫长。
第二天,他回来说:“我师妹自杀了,所以我们……”我若无其事地说:“我懂,我只想问你一句话。”他疲惫地说:“你说吧!”我说:“我是你的娘子吗?”他点点头,我笑道:“这便好。”说着便要朝房外走,当经过他面前时,他说了一句:生不能相守,死亦同穴。那一刻,我忍在心里的泪,如泉涌般倾泻下来,便飞快离开生怕他就看到我的眼泪,一路上便走泪边流,像不受控制般。那一年我的泪便已流干了。
梨儿和青儿听的早已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惜红音笑道:“早知道,便不与你们两丫头说的,瞧你们哭的像两只小花猫。”梨儿抽泣道:“那现在?”惜红音说:“我早已想通了,这样也好,我们死后能相守也不错,不枉我们相识、相知......”停了一下说:“还得多谢你们几个小家伙,他想着你们要经过我这里便来打招呼叫我多关照你们。”青儿哽咽道:“也是这是他见你的借口呢?”惜红音愣了一下说:“罢了,不是有句话叫做只在乎曾经拥有,不在乎天长地久吗?”又自言自语道:“其实这样我已经很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