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便回话说道:“太公既有执凭且烦劳拿來给我们看看我等也好抄一份去县衙门里回话”
太公随即一面宰杀些鸡鹅置酒管待了众人发了十数两银子一面取出执凭公文叫差役等众抄了
众差役相辞了宋太公自回县衙去回知县的话说道:“宋太公三年前出了宋江的籍告了执凭文帖现有抄白在此难以勾捉”
知县听得心里暗暗欢喜便借机说道:“既有执凭公文他又别无亲族;想必是逃亡他处去了可出一千贯赏钱捕捉捉拿便是了”
那张文远听得不服暗暗咬牙切齿便又挑唆阎婆去厅上披头散发來告道:“宋江其实是被宋清隐藏在家里大人如何不与老身做主去拿宋江”
知县喝道:“他父亲早在三年前告了他忤逆在官出了他籍现在有执凭公文存照如何拿得他父亲兄弟到这里”
阎婆哭告道:“大人谁不知道他叫做孝义黑三郎这执凭是个假的只求大人看老身可怜为百姓做主”
知县道:“你这婆子休要胡说前官手里押的印信公文如何是假的”
阎婆在厅下叫屈叫苦哽哽咽咽地哭告道:“大人人命大如天若不肯与老身做主老身只得去州里告状只是我女儿死得惨”
那张三当下见时机对头便又上厅來替那婆子说话禀告道:“大人我看这事若不与她行拿人时这阎婆往上面去告状这利害关系都须得落在咱的身上倘或來提问时小吏难去回话”
知县情知有理推脱不过只得押了一纸公文故意又差朱仝雷横二都头当厅发落:“你等可带多人去宋家村大户庄上搜捉犯人宋江來”
朱雷二都头暗暗对视一笑领了公文便來点起官兵四十余人迳奔宋家庄上來
宋太公得知慌忙出來迎接朱仝雷横二人说道:“太公休怪我们上司差遣身不由已不知押司现在身在何处”
宋太公道:“两位都头在上我这逆子宋江他和老汉并无干涉;前官手里已告开了他见告的执凭在此已与宋江三年多各户另籍不同老汉一家过活今日亦不曾回庄上來”
朱仝道:“虽然如何奉帖勾人’你说不在庄上你等我们搜一搜看才好去回话”于是便叫士兵三四十人围了庄院朱仝说道:“我自把定前门雷都头你先入去搜”
雷横暗暗对了个眼神便入进里面庄前庄后搜了一遍出來对朱仝说道:“真的不在庄里想必当真是逃往他处去了我们走吧”
朱仝摇摇头道:“我只是放心不下雷都头你和众弟兄把了门我亲自细细地搜一遍”
宋太公见朱仝还有來搜当下便道:“老汉是个识法度的人如何敢藏在庄上”
朱仝道:“这个是人命的公事你却怪不得我们”
太公道:“都头尊便自细细地去搜便是”
朱仝道:“雷都头你监着太公在这里休教他走动”朱仝自进庄里把朴刀倚在壁里把门來拴了;走入佛堂内去把供床拖在一边揭起那片地板來板底下有条索头将索子头只一铜铃一声响宋江从地窖里钻将出來见了朱仝了一惊朱仝道:“公明哥哥休怪小弟捉你只为你闲常和我最好有的事都不相瞒一日酒中兄长曾说道:‘我家佛堂底下有个地窖子上面供的三世佛佛座下有片地板盖着上便压着供床你有些紧急之事可來这里躲避’小弟那时听说记在心里今日本县知县差我和雷横两个來时沒奈何要瞒生人眼目相公有些觑兄长之心只是被张三和这婆子在厅上发言发语道本县不做主时定要在州里告状;因此上又差我两个來搜你庄上我只怕雷横执着不会周全人倘或见了兄长沒个做圆活处:因此小弟赚他在庄前一迳自來和兄长说话此地虽好也不是安身之处倘或有人知得來这里搜着如之奈何”
宋江道:“我也自这般寻思若不是贤兄如此周全宋江定遭缧之厄”
朱仝道:“休如此说兄长却投何处去好”
宋江道:“小可寻思有三个安身之处:一是沧州横海郡小旋风柴进庄上二乃是青州青风寨小李广花荣处三者是白虎山孔太公庄上他有个两个孩儿:长男叫做毛头星孔明次子叫做独火星孔亮多曾來县里相会那三处在这里踌躇未定不知投何处去好”
朱仝道:“兄长可以作急寻思当行即行今晚便可动身切勿迟延自误”
宋江道:“上下官司之事全望兄长维持;金帛使用只顾來取”
朱仝道:“这事放心都在我身上兄长只顾安排去路”
宋江谢了朱仝再入地窖子去朱仝依旧把地板盖上还将供床压了开门拿朴刀出來说道:“真个沒在庄里”叫道:“雷都头我们只拿了宋太公去如何”
雷横见说要拿宋太公去寻思:“朱仝那人和宋江最好他怎地颠倒要拿宋太公......这话一定是反说他若再提起
我落得做人情”
朱仝雷横叫了士兵都入草堂上來宋太公慌忙置酒管待众人朱仝道:“休要安排酒食且请太公和四郎同到本县里走一遭”
雷横道:“四郎如何不见”宋太公道:“老汉使他去近村打些农器不在庄里宋江那自三年前已把这逆子告出了户现有一纸执凭公文在此存照”
朱仝道:“如何说得过我两个奉知县台旨叫拿你父子二人自去县里回话”
雷横道:“朱都头你听我说宋押司他犯罪过其中必有缘故也未便该死罪既然太公已有执凭公文--系是印信官文书又不是假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