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叶un暗暗得意,觉得自己备受高太尉倚重,受了赏洋洋自得的第二天,时迁就和魁二先到了厂内,两个商量道:“解珍、解宝两兄弟商量着要去厂里放火,若是我和你也去那里,即显不出咱们的水平來,也给高俅闹不出什么花样來,我们不如只埋伏在这附近,等他们在船厂里放起火來,我们就溜到城门边去,那时候必然有救军从城门里出來,到时候咱两个乘势闪进去,我在他们相对的城楼上放起火來,你去城西草料场里,也放起把火來,教他两下里救应不迭,给高俅送上这个大礼,这场惊吓可不小哈。”两个暗地相约了,身边都藏了引火的药头,各自去寻了个安身之处。
却说解珍、解宝两个來到河南府城下,看见四五百个人,用麻绳拽着木头入船厂里去,兄弟二人,也就此杂在人丛里,也去拽木头,一并趁乱进了造船厂來,厂门口约有二百多个军汉,各带腰刀,手拿棍棒,几个监工似得的汉子耀武扬威地挥着鞭子,打着民夫,吼喊着快点,绕人们尽力拖拽着材料到厂里面交纳,这造船厂外面几层都是排栅建起來的围栏,里面前后搭盖茅草厂屋,由此望过去,也有二三百间,解珍解宝两兄弟再往里走,进到里面瞧时,这里面嘿呦嘿呦地喊着号子,叮叮当当的打铁声、哼哧哼哧的使锯子推刨子,匠人数千黑压压的一片:解板的都分在一处,钶船的都在另一边,装船的又在一处,匠人民夫,乱滚滚地來往,不记其数,解珍解宝两个混在人堆里,直奔做饭的笆棚下去藏身,不过多时,扈三娘和顾大嫂两个穿了些腌腌脏脏、打着补丁的旧衣裳,各提着个饭罐,随着一般送饭的妇人,一发也混了进來,看看天se渐晚,月se朦胧,众匠人大半尚自在那里赶趁着未办完的工程,等到约莫二更时分,解珍、解宝两兄弟见在左边船厂里放火,扈三娘、顾大嫂在右边船厂里放火,就此两处都着起熊熊大火來,那些个茅草打起來的厂房屋舍都焰腾腾地烧将起來,船厂内民夫工匠见火势凶猛,顿时喊着乱成一团,那些监工哪里阻拦得住,连里面的官兵都被弄得头脑发胀心里慌乱不堪,合着那些民夫工匠一并拔翻栏栅,各自逃生去了。
那些负责的监工见火势凶猛,生怕烧毁了船坞遭上面责罪,赶忙调动那些外面看守的官兵前來救火,一时间,逃散的呼喊、草棚的燃烧声、救火的纷乱声,人影衬着火影,更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船厂周边杂乱无章混做一团。
此时,高太尉正搂着青楼的媚娘安睡,忽听得外面人报道:“船场里火起。”
高俅霍地一下掀开被褥翻身起來,趿拉了鞋,批了件衣裳就往外头來,差拨官军,出城救应。
传令官去了不久,丘岳、周昂二将,各引本部军兵五百,出城救火,可是,还不等丘岳、周昂二将带兵到了船厂边上,就见背后也纷纷攘攘叫喊起來,两将回头一看,城楼上一把火起,也腾腾炎炎地烧将起來。
高太尉也闻之城头起火,心里先吃了一惊,晓得这事绝非偶然,更不可小视,当即亲自上马,引军上城救火,就在高俅走在半路上,又见人报道:“西边草场内也失火了。”高太尉朝西城一望,半边夜空都照得浑如白ri,高太尉气的在马上直拍大腿,传令叫梅展、张开带兵前往草场救应。
而此时丘周二将,引军刚到船厂边上來,纷纷滚下马來提着木桶木盆去河里打水救火时,只听得河边鼓声轰天震地,喊杀连天,原來,谢千秋引着五百骠骑军,早就在那河边埋伏,看见丘岳、周昂引军过來救应,谢千秋便直杀出來,当面正迎着丘岳、周昂军马。
谢千秋大喝一声道:“匹夫,中爷们儿的计了。”
丘岳听得大怒,拍马舞刀,直取谢千秋,谢千秋抡起手中长枪來迎,两个你來我往,厮杀不过三四回合,谢千秋立刻拍马便走,丘岳要逞功劳,随后赶來,大喝一声:“反贼休走。”
谁想,还不等这声落定,谢千秋便按住长枪,取了强弓在手,扭回身躯,看丘岳來得较近,手起喝声道:“着。”
这一弓三箭朝着丘岳se來,丘岳慌忙挥刀拨挡,尽管本事了得,但比起那箭依旧手慢了三分,两支箭羽打开,却还有一支箭正中胸甲,丘岳痛哼一声,当即翻身落马。
紧跟在后面的周昂见了,便和数个牙将,拼死來救丘岳,周昂战住谢千秋,众将上前救得丘岳去了,谢千秋与周昂两个在这里厮杀不过百十回合,周昂被谢千秋逼得手紧,招式施展不开,当下只得回马便走。
谢千秋手下所带的骠骑军那是谢千秋jing挑细选出來,经过他几番悉心严格的特殊训练,这些jing兵平ri里的训练并不与寻常军士相同,谢千秋将多般兵器的要旨倾囊相授,这些jing兵每ri学习弓弩剑戟外,还有许多像短刀匕首、套索网兜之类旁门兵刃,而由这些组成的骠骑军并不是因为通晓“十八般武艺”而卓越,最令对手颤栗的,是他们有种敢死队的jing髓,“不怕死”和“嗜杀”几乎成了他们心里根深蒂固的理念,谢千秋对兵马的管理和指挥在绿林军中独树一帜,而手下的彪骑军也是在原有的治军基础上,经过几番改进之后的加强版。
也因此,谢千秋虽然带着手下五百骠骑,但是胆子却不小,追在周昂后面,赶杀着两千多禁军都犹如虎如羊群,追的上的都挥动长戟戳翻下马,距离远的也用强弩长弓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