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的!小人……小人正是来看同乡亲友的!”赵进磕头如捣蒜,连连应是。
“呵呵,果真如此啊!”司马原拍掌一笑,手指着沉鱼“你的同乡好友可是此人?”
赵进头点在地上,慢慢的转头看着躺在一旁的沉鱼,又忙收回目光,口中道“正是!”
“那你这个同乡好友又是怎么跟你躺倒一张床上去的了?”他突然一掌拍在桌上,“哐当”一声,桌上瓷杯晃荡,司马原怒不可遏的指着赵进“光天化日之下,你们二人敢行此等苟且之事,本王如何能容的?来人了,将此二人拉出去乱棍打死!”
“王爷!”众人聚是一惊,王爷这是不审定罪了。王妃也觉不妥,惊呼一声。
“怎么?”司马原回头“王妃可有异议?”
“臣妾不敢!”王妃垂目,恭敬的答话。
“那还等什么,来人了,把此二人拖下去……”
“不,不要……”赵进惊恐的叫着,看着上前的两个侍卫,惊慌的往后退去。
有人上前去拖沉鱼,却见她突然睁开眼睛,扯住那人的手道“请等一下”她声音不高,却足够场中众人听见,一时间,所有人都停下动作,看着沉鱼。
她眼神一转,看向高坐的司马原,手下用劲,强撑了站起来,斜歪歪的走向司马原。
“大胆贱婢……”有人高喝一声,想要制止沉鱼。
“让她上前无妨!”司马原手臂一抬,制止众人行动。
“王爷万福金安!” 她走上前来先行一拜,头触及地,抬头又是一拜“王妃娘娘万福金安,两位娘娘万福”
“呵”司马原冷冷一笑,“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奴婢无话可说!”她垂目看着地上,竟是一副生死由命得态度。
司马原眉头一皱,冷声道“你竟然无话可说,那便是认罪了,你勾引家丁是实,与人苟合也属真!”
“不!”她冷冷一笑“奴婢并没有,但是奴婢确是该死,谁让奴婢出身青楼?谁让奴婢惹王爷厌恶?但是奴婢有一事相求,还请王爷慈悲相允!”
“说!”司马原下意识的转动着手上的白玉扳指,恍惚间,那迷糊的面孔越加清晰,这个女子好似在哪边见过,似乎也是这样的场景,他在上,她在下,也是如斯的冷笑,如斯的不屈。
“奴婢请求,不要让奴婢跟此人一起死,因为奴婢觉得肮脏!”她手指着赵进,面露不屑,顿了一顿,又抬头看向司马原,眸子里闪着决然的光来。
她是故意的,她是故意的,司马原可以确定,她分明的是算准了自己不会杀她。他攥紧了手中的扳指“你当真不做辩解?!”
“奴婢无话可说!”
“啪!”司马原拍案而起“好,你不辩解,好!董妃,她不说,你说。”
“是!”董妃眉头一皱,看出二人关系不浅,到底上前回话“臣妾有三点可以证明这名丫鬟是冤枉的,她并没有做出伤风败德之事”她顿了顿,场中竟没有人接话,当下面上一红,只得继续往下说“臣妾初看到沉鱼之时,便见她浑身凉湿的躺在地上,显然是染了风寒,试问重病之人,连起身的力气也无,怎么会去勾引……勾引……”她顿了两顿,双颊飞红,一副不知如何启齿的某样,见司马原眼神不奈的扫来,方才继续道“这样重病的人如何也不会去勾引人的,此为第一点证据。第二点,便是这个小厮”她手指着赵进“你的伤是哪里来的?”
赵进跪在地上,全身发抖,如何也答不上话来。
“我想,你的伤一定是沉鱼挣扎之间弄伤的,她若一心跟你那般,又怎会弄伤了你,这点足以证明,你分明的是强,奸未遂,沉鱼实属无辜被牵,第三点……”她顿了顿,扫向场中众人,“第三点却不是针对他们二人,只是臣妾觉得奇怪,他们被发现的时候乃是中午,那时候各房都要回房休息,沉鱼那间房该不是她一人居住才对,西苑的小厮怎么会去的那般的巧,正好挑在房中只有沉鱼一人的时候!”她娓娓道来,却有如闷雷一般敲在众人心上。
“来人呐!”司马原突然高喝一声“将这个奴才拖下去乱棍打死,还有外院跟沉鱼同房的丫头也一并拖出去乱棍打死!”
“不,不,不!”此刻含烟跟柳琳也在人群之中,一开始带头捉奸的也是她们二人,两人本隐在人群之中,等着看好戏,忽看到这么戏剧化的一幕,不由的都吓得呆住了,见有人上前拉自己,都高声的尖叫起来。
“不,不是奴婢做的,是柳琳,是柳琳跟赵进说沉鱼一个人在屋子里面,奴婢是冤枉的啊!”含烟撕心裂肺的大声尖叫着。
“不,不是的,不是的!奴婢也是冤枉的,早上那盆水是含烟泼的,是她害的沉鱼病倒的……是她,是她……”
她们尖叫的声音越去远,众人都觉心中一沉,从脚心冒出寒气来,为了这么一个丫头,园子里面一下子死了三个人。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么?”司马原冷冷的看着沉鱼。
“不!奴婢无话可说”她清浅一笑,身子笔直的栽倒下去,司马原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拥入怀中,怀中身子滚烫,有如抱着一个火炉一般“叫大夫!快叫大夫过来!”他忽的怒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