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阮凌政抱着莫梓瑶躺在床上。不知为何,突然之间,莫梓瑶不想去提这几日发生的事情。
阮凌政将她的身子扳过来,低声问着:“身上的伤还疼么?”
莫梓瑶低头看了一眼手臂上的纱布,摇头道:“早不疼了。”
阮凌政吸了口气,低头吻住她的唇。而莫梓瑶突然不自觉地嘤咛一声,感觉他的呼吸慢慢地急促起来,掌心也缓缓变得炙热。
她拥住他的身子,任由他吻着。
只是两人都顾及着孩子,吻了一会儿便恋恋不舍地分开了,拉过被子睡去。
翌日,钟太医匆匆去了天泽宫为莫梓瑶就诊。诊断她得了瘟疫,那可是会传染的。于是,莫梓瑶理所当然回了玉瑶宫,宫里的宫人们也被暂时遣散,只留了沐青和韵兰两人。而玉瑶宫里其余的便全都消失了,也不知被阮凌政将她们安排去了哪里。
钟太医理所当然成为专门负责莫梓瑶病的太医。太医院其他太医都急切地帮阮凌政诊治,就怕她将病传染给了皇上。不过消息终是好的,他并没有得病。
莫梓瑶躺在寝宫的床上,沐青帮她落了幔帐。从里望出去,只是朦胧的一片。想着,打明日起,自己便再也不必强忍着妊娠反应了。目光落在沐青的身上,阮凌政既然让她跟着来照顾自己,便是告诉自己,此事,可让她知道。
只是,她还在犹豫着,她有点害怕,去相信了。
不多时,便瞧见了韵兰的身影。此刻,她正忙进忙出,埋头做着一些事。现在宫里没有其它宫人,很多事情都需要她和沐青两人去做。正当她去的时候,莫梓瑶突然叫住了她:“兰姐,本宫有话要与你说。”
韵兰怔了下,终是上前来,低了头道:“娘娘请吩咐。”
莫梓瑶坐了起身来,隔着幔帐看她。她依旧低着头,看不清楚她的脸色。莫梓瑶不说话,韵兰亦不说,只低着头稳稳当当地站在床前。
良久,莫梓瑶才浅笑一声道:“本宫如今得了瘟疫,兰姐怕么?”
韵兰没有迟疑,淡声道:“奴婢到了今日,也算够了。还怕瘟疫么?”
莫梓瑶轻笑一声,却是不再言语。
虽然莫梓瑶并没有患病,但她还是没有让她们任何一个离自己太近,偶尔拂开幔帐,也是在她们都不在的情况下。毕竟传闻自己是染了瘟疫,是不好让人近距离接触的。而各宫的嫔妃恨不得有多远避多远,自然是没有一人上门。
雪妃的尸体终是下葬了,原本她是待罪嫔妃,是要削了封号的。却因皇上与太后仁慈,依旧按照二品后妃的体制下葬。
于阗那边还没有任何消息传来。而宫里,似乎是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连着又过八日,都没有任何风吹草动。到了第九日,就瞧见沐青慌张地跑进来,道:“娘娘不好了,边疆开战了!”
莫梓瑶猛地坐床上坐了起来,战事,终于起了。咬着牙道:“是于阗么?”
沐青点了头道:“是。”
“其它诸国可有什么动静?”
沐青怔了下,摇头:“不曾听闻。”
虽然如此,却依旧是不能掉以轻心的。莫梓瑶心里着急着,却也不能做什么,她现在,还病着呢。额上和手臂上的伤倒是好的差不多了,只是也不知阮凌政要自己装病装到几时?
难道一直要到自己临产?
隔日早上,莫梓瑶才起了床,便听外头金公公高喊地声音传了进来:“皇上驾到”。
沐青忙出去迎接圣驾,莫梓瑶想了想,终是起了身。
阮凌政只带了金公公进来,却让所有人都侯在外问,只独自一人步入内室来。
“参见皇上。”莫梓瑶朝阮凌政行了礼。见他的脸色铁青,边疆的战事起了,他的心情必然不会好。想起他曾说要让阮凌恒帮他抵御于阗,并以后将皇位给他的话,不免心头又纠结起来。
她不希望阮林恒插脚进来,却也不愿见到阮南国大败。如今天朝都还没有出征,阮南国怎么可以败在一个实力本还不如自己的于阗手里?
阮凌政上前坐了,一手狠狠地拍在桌面上。莫梓瑶吃了一惊,从思绪里惊醒,听他道:“昨日战事才起,今日朝上之人,全是传着让平镇王出手,还有他看中了朕的女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