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刘荣得知前有英剑隔河拦住去路,后有龙若和王峻横踞之时,大吃一惊,望着田蚡和傅广竟有点懵了。
田蚡望了傅广一眼,对刘荣说:“太子,值此险恶环境之下,不妨召来河东郡守细问清楚,也好视情定夺。”
刘荣想了想,问:“河东郡守此任已几时?”
田蚡略回忆一会,说:“已经五年多。”
摇了摇头,刘荣说:“此地山匪盘踞实情,河东郡守可否报知朝廷?”
田蚡仔细想了会儿,将目光望向傅广,问:“傅将军可曾听闻过屈郡守将此情报与朝廷知晓?”
傅广摇摇头,说:“本将倒未曾听闻过。”
刘荣苦笑着说:“五年时间不算短,屈郡守若有心,早就将此情报与朝廷了。
既然未报,屈文与山匪之间,也许已有某种关联。
此时将他唤来,便断然不能了解到实情。
不如召些河东将士前来,兴许还可了解到更详细的情况。
刘俊,替本太子召些当地将士前来,说明本太子要了解渡河之情。”
经过详细了解,情况比原先估计的还要险恶十倍。
此地共有大小山匪十七寨,对岸以英剑的虎山寨为首,外有十一座匪寨,约有匪兵五万多人;本岸以王峻与龙若这一对儿女亲家为首,另有四座匪寨,匪兵人数反而有七万之众。
赏了当地将士一些碎银,等他们走后,刘荣皱着眉头说:“前有五万多兵马拦阻,后有七万众贼兵截去退路。
如此险情,各位有何妙法可解此一困局?”
田蚡摇着头说:“太子,如此众多的对手,皆仇视于大汉朝廷,唯有向朝廷求发援兵,方可解此困局。”
刘荣摇下头说:“远水岂能解得近渴?”
傅广试探着说:“能否就近调取河东兵马前来解困?”
刘荣苦笑着问:“倾河东境内将士,兵马能有多少?是否可靠呢?”
傅广点点头,说:“河东郡内倒有八万兵马可调,但是否可靠就说不准了。”
刘荣叹了口气,说:“如此远无救兵来援,近无信赖之兵可调的情况下,硬抗是行不通的。
田大人,你替本太子说说王峻与龙若的具体来历,我们从他们身上,或可寻到解冤之道。”
田蚡将龙若与王峻的来历细说了一遍。
刘荣沉吟许久,抬起头望着田蚡说:“先秦无道,路人皆知。
秦亡,皆秦苛政猛于虎,令百姓性命无处安放之故。
汉取秦而代之,乃上应苍天好生之德,*百姓饥寒之苦,以体恤国策取代秦之苛政,方使得天下万民安生,百业渐兴。
故王峻仇视大汉朝廷之心可舒解!”
田蚡却摇着头说:“太子之言确属实情。
然而,依龙王两家儿女亲家之故,原本可解仇怨之王家,亦将因此而平添万分艰难!
臣以为,此计不可施为。”
傅广附和着说:“解王家仇怨,如田大人之见,本将亦以为不可施为。”
刘荣深深吸了口气,望了望傅广,转眼对田蚡说:“天下乃百姓之天下,皇家乃替百姓管理天下之皇家。
汉取秦而代之,实为拯救天下苍生之举。
凡能有效管理天下,使天下百姓安居乐业者,便可继续管理天下。
否则,如先秦之例,汉若失德,必然为善于管理天下者所取代!
这个道理,以王家人之智慧,王峻定然心知肚明!
如此,便是解去王峻国仇之根基。
故而,本太子以为,王峻仇视大汉之心可解!”
田蚡还想劝说太子收回此念,刘荣伸出右手食指冲他摇了摇,说:“再者,大汉自高祖起,上体天德,下恤民意,策出必养民,政施怀抚心,善理天下几十年,有目共睹。
相信此情,王峻定然心中感知,此乃解去王峻国仇之途径。
况且,此地大小十七座山头,他们亦为大汉子民,理应共沐大汉德政之雨露,同享父皇浩荡之仁慈。
若能化干戈为玉帛,不仅朝廷平添十二万良将精兵,更使过往商客得享安平。
如此善举,本太子若不施为,岂非辜负上天所寄厚望?
又岂能担当得起大汉太子之重任?
本太子决意施为,诸位不必再议王峻之事。
但如何施为,却值得一议!”
刘荣的余光,一直关注着贺山的表情,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就鼓励说:“贺山,你有何高见?”
贺山犹豫了一会,试探着说:“若是有跟王峻有交情之人同往,事情兴许会好办一些,至少王峻不至于当场翻脸。”
刘荣一听贺山话里有话,立即问:“你的意思,你认得王峻么?”
贺山望了望众师弟,说:“我们九个人都认得王峻,但都没有交情。
倒是王峻次子王峰跟我们年纪相仿,平日里有些交情。”
刘荣听贺山的话仍然没有讲尽,直接问:“是因为你们师父的关系,你们才跟王峰有接触的么?”
贺山带着点讶异的表情望着刘荣,说:“太子英明,正是家师跟王峻时有来往,有时也带我们前往将军山,才因而结识了王峰。”
田蚡插话问:“就是将来要执掌将军山的王峰?”
贺山朝田蚡点下头,说:“正是。”
田蚡暗中舒了口气,望着刘荣说:“太子,臣以为,可使贺山相求于他师尊,替太子出面往将军山会见王峻;同时,贺山和麻虎可随去见王峰,将太子的美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