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这个仿制的原始怀表,其造价也是非常惊人的,费用接近八百汉洲银元,就算是卖给那些豪奢的海贸商人,也委实价值高昂一点。/p
毫不意外,齐王对此甚为不满,要求汉洲精工仪器工场主事和工匠们将这种怀表的制造费用进行极限压缩,尽可能的将其成本降下来,然后进行商业化、规模化生产。/p
既然是商业化和规模化生产,那就意味着,这种怀表不能再通过纯手工打造,必须使用相应的精密工具和精巧的工艺。/p
一种带曲柄和伞齿轮手摇钻取代了此前惯用的皮带钻孔器,使得对孔洞的钻取,变得更为精准和高效;用来对全盘和直尺分度的数学仪器及刻线仪器也被开发出来;还有一种在轮子上螺旋齿的机器也被钟表匠们鼓捣出来,用于切割微小的表盘;可以用螺纹测量长度的卡钳千分尺……/p
许多新的工具和特殊的工作方法被陆续设计出来,这些不仅很快被钟表工匠们所采用,而且被推广到进行精密工作的所有工场中去。/p
就时间和重要性两方面来说,古今中外的工匠们可以利用的第一种机器是车床,这种机器可以追溯到某个未知的年代,但直到16至17世纪才得到普遍应用。而在齐国,因为人力资源的匮乏,使得各个工场和矿山中,对机械和车床更是极尽利用,以最大限度的提高生产效率和节约劳力。/p
为了加工怀表的心轴和圆柱形部件,汉洲精工仪器工场经过两个多月的摸索和试验,与黑山机械工场合作开发了一种小型精密铁制车床。这台车床主要包括一根方形截面的铁制横杆,横杆的一端是一只固定的头架,而另一只活动的头架可以在横杆的整个长度间滑动。在每一只头架的顶部开有一只圆柱形孔,一根尖头圆棒通过这只孔来夹紧工件。头架和顶尖用螺栓牢牢固定住。刀具的托架装载一只滑动的支座上。被车制的部件在两个顶尖之间,通过一只弓形件来旋转。/p
通过这台精密车床,每日可加工近五十件怀表的心轴和圆柱形部件,而操作的人工仅有两名工匠。在张硕忱看来,随着越来越多的精密机械和车床的开发和运用,要不了几年,齐国就可以将这种可随身携带的怀表制造成本降低至两百汉洲银元上下,完美的实现其商业化和规模化生产,成为齐国又一出口“创汇”产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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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2日,开元(今澳洲汉普蒂杜市),卫生研究院。/p
殷东来捧着一架仪器站在这座略显阴森的建筑物前,看着门口站着两名荷枪实弹的宪兵,有点发憷,一时间不敢走过去。/p
“怕什么呀?”走在前面的靳荣春扭头看到殷东来畏缩的模样,不由呵斥道:“瞧你你那胆小的样!赶紧跟着我把东西送进去,人家卫生院的郎中等着用呢!”/p
“靳头,不是送东西到卫生研究院吗?怎么,这大门口还有军人站岗?”殷东来小声地问道。/p
“废话嘛!”靳荣春瞥了一眼门口站岗的宪兵,悄声回答道:“这里是咱们齐国专门研究如何治病救人的地方,那还不得严密保卫呀!要不然,让宵小之徒里面救人治病的方子给偷了,那如何得了!”/p
“旁边就有一个警察大队,听说附近的开元矿场,还驻有宪兵队,以及几个中队的轮值乡兵,什么人不开眼敢摸到这个地方搞破坏?”殷东来小声地嘀咕道。/p
大门口的宪兵仔细检查了两人的通行证件和建业琉璃场开出的送货证明,然后喊来了里面的一名与其相熟的郎中,才将二人放了进去。/p
这栋呈“l”形的两层建筑物,虽然四周的窗户上全部都安装了透明琉璃,外面的眼光也是煦暖耀眼,但不知为何,殷东来仍旧感到一丝压抑和不适。从一楼步行至二楼,鼻子里充斥了一股腐败霉烂的味道,隐隐还有股血腥味。/p
上了二楼,朝东侧的走廊深处走去,迎面遇到两名汉洲土著抬着一块木板朝他们走来。相错而过时,殷东来看到他们抬的赫然是一具尸体,上面覆盖着一层灰色的被单,并且还被尸体上渗出的血浸湿。/p
“不要乱看,更不要乱想!”随行的一名郎中阴恻恻地说道。/p
殷东来闻言,立时收回自己的目光,下意识地将怀里的仪器抱得更紧了,心里没来由的突突地跳起来。/p
“丁院长,这是我们琉璃工场最新组配的显微镜,我们大掌柜吩咐给你送来了。”/p
几人来到一间宽敞的房间,靳荣春看到里面坐着的一名四十许的男子后,立即将殷东来怀里的仪器接了过来,然后小心地摆放在前面一张桌案上。/p
“这次你们送来的显微镜倍数是多大的?”丁传根将覆盖仪器的绸布掀开,笑着问道。/p
“段师傅说,这台显微镜的倍数应该有三百倍。”靳荣春应道。/p
“三百倍?”丁传根闻言,不由眉头挑了挑,脸上露出一丝喜色,“那这显微镜上的镜片,你们段师傅恐怕磨制了很久吧?”/p
“段师傅前后磨制了一个多月,损坏的透镜也有十几块。”靳荣春说道:“他本来半月前还磨制了几块放大倍数更大的透镜,但一不小心,却给弄坏了。临来之前,段师傅说了,若是丁院长有需要,他会再花些时间和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