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周瑶从网吧的柜台拿了不少的零食给梓涵,梓涵吃饱了以后便早早的睡下了。
我则主动在网吧里打起了杂,擦擦桌子,给上网的顾客送送水和零食之类的。
网吧里不忙,也就只有七八个客人,我大多数时间都是坐在窗户边上,望着窗外愣神,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杨国明马上就要出国了,等他出国以后,再想办他可就难了。
留给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但是现在,对于下一步该怎么走,我脑袋里真的是一片空白,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
不过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到杨国明出国那天,事情还没出现转机的话,那我就在他去机场的路上,制造一起车祸,借机除掉他。
这一招实属下策,搞不好,我就得把自己搭进去。
用我来换杨国明的一条贱命,不值当的。
我木讷的望着窗外,看着太阳落山,月亮升起,却始终没有想出一条上策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周瑶突然拍了一把我的肩膀,“走吧,我请你去吃烧烤!”
我回头看了一眼店里,“店里怎么办?总不能关了吧?”
“没事,不用管,都是老熟人了,顶多也就是投拿瓶饮料,占点小便宜。”周瑶笑着说道。
她倒是并不担心,但是我却不敢梓涵一个人留在这。
主要一下子就看出了我的担忧,“要不然,带着宝儿一起?”
“不用了。”我怕酒喝多了,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出来了,她还小,有些事情还不能让她知道。
“那这样吧,我去买,你在这等我,我马上回来!”
还不等我做出回应,周瑶便一溜烟跑下楼去了。
我朝着楼下望去,只见周瑶一路小跑着下了楼,然后跑到了马路对面的烧烤摊。
不多时,周瑶便提着一大包的烤串以及一盆小龙虾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你怎么买这么多呀?”
“多吗?快快,帮我把桌子撑开。”
我将折叠桌在阳台上撑开,又找来了两个马扎。
“你等着,我去拿酒!”周瑶说罢跑到了一旁的储物室里,从里面抱出了一大箱的雪花。
她在我对面坐定,起了瓶酒递给了我,“愣着干嘛,拿着!”
我将酒从她手里接了过来,我们边吃边喝边聊起来。
周瑶渐渐跟我讲述起了她的事情。
周瑶的老爸年轻的时候是个浪子,一米八的大个,长得挺帅的。
比起老实人,女人们似乎更喜欢找个浪子。
她们都有让一个浪子回头的信心,征服一个浪子比征服一个老实人更有成就感。
周瑶的母亲年轻的时候大概就是什么想的。
然而这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在周瑶四五岁的时候,她的老爸跟着一个年轻的富婆跑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后来,伴随着姥姥姥爷的相继离世,周瑶便只剩下一个亲人,也就是自己的妈妈。
在电竞社那会,周瑶最瞧不上那些考公的学生们。
她说她讨厌在单位里工作,看着自己的上级领导,就像是看到了几十年后的自己,生活没有任何的惊喜。
然而当妈的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最大的愿望有二,一是看着女儿嫁人,二是希望女儿能够有一份稳定的工作。
江宁是作为北方的一座小城市,还遵照着士农工商的社会等级排名,孩子最大的出息,便是考上公务员了。
这第一点,嫁人是不可能的,周瑶告诉我,她这辈子都不想再结婚了,她害怕碰上像她爹那样的混蛋,她知道当妈的一个人拉扯孩子有多么的苦。
第二点,考公,江宁作为考公大市,一个岗位几百人竞争,谈何容易。
但是周瑶心一横,扎进图书馆待了两个月,最终竟然以笔试第二名,面试第一名的成绩考上了!
但是没过两年,当妈病情加重,撒手人寰。
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
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
周瑶顿时陷入了迷茫,她辞掉了工作,去了一趟北戴河,因为母亲病重后最大的心愿,就是去看一眼北戴河的风光。
回来了以后,周瑶盘下了这家濒临倒闭的网吧,除了经营网吧外,剩下的时间就用吧台的那台电脑打游戏,并试图借此来逃避现实。
某种程度上来说,她比我要惨,和何欢然离婚以后,我还有我的父母,还有梓涵,为了她们,我也得好好的活着,活出个样来。
但是对于周瑶来说,活着就仅仅只是活着而已,她没有任何长远的打算,只要今天有吃有喝,也就足够了。
人最怕的就是钻了牛角尖出不来,于是我开始开导起她来。
我摸起一只小龙虾,扒好了递到她的手里,“别光打游戏,出去走走,和朋友们一起吃吃饭。”
几杯酒下肚,周瑶的脸上已经开始泛了红,她摸过手机举到我的眼前,“你叫个朋友一块出来吃个饭啊?”
周瑶无奈的笑了笑,将手机放到桌子上,“都各忙各的,没事谁跟你出来吃饭啊。”
说来也是,像我和周瑶这样许久不跟同学们联系的,突然打个电话说一起吃个饭,八成会被当成是借钱的。
有些时候,保持一段感情的最好办法,就是不再联系。
酒过三巡,我们聊天的内容慢慢的转移到了我身上。
我也借着酒劲,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告诉了她。
周瑶也终于弄清楚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