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事到如今,我还是不明白。
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跟杨副院长勾搭在了一起。
杨国明是医院里管财务的副院长,手握重权,有了权,自然就有了钱,听说他还偷摸在外面开了家公司,一年下来少说也有千万进展。
但是,我的老婆,会因为她有钱有权就出卖身体吗?
在我的眼中,何欢然是那么玉洁冰清,不谙世事。
我想起了我俩的第一次。
并不完美。
她说她高中做过阴超,所以可能——破了。
我相信她。
她说阴超查出有多囊卵巢,所以可能——要不了孩子。
我说没有关系。
尽管出生农村的我,真的非常想要个孩子。
孩子是爱情的结晶,是父母生命的延续。
有了孩子,爱情才变成了亲情。
也正是因为来之不易,我格外宠爱我的女儿余梓涵。
我确信我是何欢然第一个男人,我以为我会是她此生唯一的男人。
然而你永远不会知晓,变故和明天谁会先一步到来。
何欢然啊,你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们的曾经,我们的将来啊!
过往的幸福片段,不停在我脑海中闪现,而我却不敢去回忆。
曾经的幸福,现如今只剩下苦痛。
过往有多幸福,现在就有多痛苦。
我也不敢再去幻想未来,我所憧憬的未来每一步都有何欢然。
现如今要硬生生的将她从中剥离开,未来于我而言只剩空白。
我的思绪游走于过往和未来之间,是因为想要逃避更加难以面对的当下。
然而电话铃声响起,一把将我拉了回来。
我掏出手机一看,电话是何欢然打来的。
跟别的男人寻欢作乐,还有功夫给我打电话?
难不成是为了满足姓杨的那家伙的恶趣味?
我不知道该不该接这个电话。
接起来又该说些什么呢?
大声骂着她是个贱货、sāo_huò?
杀了她都难平我心中的怒火,几句不疼不痒的谩骂,能有什么屁用?
不行,我现在还不能跟她彻底翻脸。
我木讷着将电话接了起来。
“喂,亲爱的,你接上梓涵了吗?”电话那头传来何欢然温柔的声音。
然而想到有另一个男人跟我共享这份温柔,我就感到恶心。
“嗯。”我机械的应答道。
“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来医院接我吧。”
闻听此言,我一下子愣住了,何欢然还在医院?那刚才跟着姓杨的上车的那个女人是谁?
难道说杨国明还跟医院里别的女人,有不可描述的过界关系?
“你不是刚——”
我还不能跟她摊牌。
网页上的视频被删除了,我没有她出轨的证据,不能打草惊蛇。
我肯定是要跟她离婚的,肯定是要让她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但是在此之前,我必须冷静。
于是刚到嘴边的话被硬生生咽了回去,“你不是九点才下班吗?”
“哎,别提了,明后天病房这边很忙,领导让我们休息一晚。”何欢然无奈的说道。
她过得也不容易,难得一天能早下班,都是用以后的加倍工作换来的。
但是,这并不能成为出轨的借口。
人生在世上,没有谁是容易的。
“好的,我在停车场等你。”说罢我又补充一句道,“你如果早到的话,等我一下!”
在梓涵出生以后,我和何欢然觉得家里该有辆车了,于是买了一辆轩逸,也就是我现在开的这一辆。
平日里我们俩就一起开着上班,梓涵上幼儿园以后,我们便谁先下班谁就先开车接孩子回家。
我是医院的门诊医生,何欢然是病房的护士,因此平时大多数时候是我接梓涵放学。
我很宠老婆,哄着梓涵睡着以后,我准备好菜切好,开上车来医院接何欢然回家。
她慵懒的坐在沙发上,赤脚踩在茶几上,用手轻轻的揉捏着白嫩中有些透红的脚踝,发着牢骚的时候。我已经将热乎的饭菜端上了餐桌。
多么平凡,却又多么幸福的生活啊。然而,我所做的一切,现在看来,只是感动了我自己罢了。
我一直觉得宠老婆没什么不对,但是现在看来,孩子会被宠坏,老婆也是如此。
她会越来越觉得这一切是理所应当,久而久之,她就会觉得离开她以后,你就没法活了,于是便开始各种作,不断的试探和挑战你的底线。
就像是现在一样。
这贱女人不会真的以为,当我得知了这一些,还会缠着她,求着她不要离开我吧?
她实在是太高估自己了….
如何经营好婚姻,真的是一门学门。
有时候明明觉得自己是个成功者,实际上却早就已经输了一败涂地。
就像我一样。
大概过了等了有二十分钟以后,何欢然走进了停车场,出现在了我的视野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