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现在已是深夜,要查也得是明早了。我倒是对他刚才提到的那些凭证,有了兴趣!”
“大人,是否需要属下前去查看一番?”
“若那祠堂里当真是放了这些东西,想必那里的守卫定是十分地森严!你一人前去,怕是有些不妥!万一再打草惊蛇,岂不是更加地被动了?”
“大人顾虑的是!是属下鲁莽了!”
汪洋想了想,这些日子他耳濡目染的都是一些个孙府如何仗势欺人之事,与未入苏州前听到的评判,是全然不同!汪洋想到自己瞒了身分,微服到了这里,身边接触地全都是一些个普通的老百姓。平日里,看到他们见到那孙青时,眼中的恐惧以及厌恶,可是半分也做不得假的!
汪洋叹了一口气,想不到这苏州外表看起来光鲜亮丽,鱼米之乡,可是这内里,竟已是如此地腐朽不堪!若是长此以往,只怕是官逼民反之事,定然是会层出不穷!就似这名叫阿三的年轻人,家破人亡,求助无门!不反,更待何时?
“老爷,天色已然晚了,您还是早些歇下吧。”
“嗯,你们也都去歇息吧。”汪洋的心里似乎是终于有了决断,声音里透出了一抹的坚定!
两日后,孙府里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竟是那原本是被囚禁的刘姨娘,发现了毒死自己儿子的凶手正是大小姐孙秀儿,并且是在府中大吵大闹,几乎是将整个府里都给搅乱了!孙宁一时也是没了主意,苏州城里关于刘姨娘私放印子钱的流言,他不是没有听到,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不能轻易地取了那刘姨娘的性命!否则,岂不是欲盖弥彰?让百姓们以为这事儿与自己有关?那可就是大大地不妙了!
“吩咐下去,给刘姨娘每日送上安神的药,让她好好休息!”
“是,老爷。”孙夫人的脸上闪过一抹得意,刘姨娘,你以为你扯出你死去的小儿子来,老爷就会宽恕你了?不自量力!这只会让老爷更加地厌弃你!别人不知道,这孙夫人自是知道这巡察使要来苏州之事,所以,现在刘姨娘这样大闹,老爷定是不会轻饶了她!
“老爷,那刘姨娘总是说是秀儿害了她的孩子,这传了出去,于秀儿的名声不利,于咱们府上的名声,也是不利呀!”孙夫人劝道:“我知道老爷前些日子也怀疑是秀儿做下的,可是秀儿也不傻,何苦要去谋害一个对她的身分地位都毫无威胁的庶弟?再说了,秀儿是个姑娘家,即便是要害,也是害那些个庶妹,犯得着要跟一个庶弟过不去吗?”
孙宁拧了眉,瞪了孙夫人一眼,“别以为你私自放秀儿回来的事,我不与你计较,你就可以肆意妄为了!我告诉你,这个家还姓孙!轮不到你一个妇道人家来指手划脚!你还是想办法管好你的儿子和女儿吧!瞧瞧这一个个的!没一个省心的!女儿女儿这样,儿子儿子就跟个地痞似的!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个没出息的东西!”
孙夫人见老爷是真的恼了,也不敢再劝,只好搭拉着一张脸,出了屋子。
孙宁此时已是焦头烂额!这眼看这巡察使大人就要来了,这自己的府里却是一团乱,这可如何是好?孙宁的眉心一紧,便操纵机关,原来这书房里竟然是还有一间秘室!
孙宁没有看到,就在他闪身进入秘室的那一瞬间,他的身后,也是极快地闪进了一抹身影!
次日,苏州城外,孙宁一袭官袍,恭敬至极地等在了城门口,恭迎巡察使汪洋大人!
汪洋一进城,便直奔苏州府衙,升堂审案!
孙宁促不急防,不成想,自己竟然是成了第一个被告!
查孙宁纵子行凶,草菅人命,枉为父母官!其罪一!
查孙宁纵容妾室私放印子钱,坏我国本,其罪二!
查孙宁收受贿银,贪脏枉法,其罪三!
查孙宁私设刑罚,刑讯逼供,屈打成招,其罪四!
查孙宁大肆敛财,横征暴敛,纳为私财,亏我国库,其罪五!
查孙宁私藏大批贡品,欺群罔上,其罪六!
六大罪状,条条皆为死罪!孙宁当堂自然是大呼冤枉!然,当汪洋的属下当着苏州百姓的面儿,自苏府的祠堂中搜出了大笔的银子钱凭证,以及地下深埋的十万两白银!更是在其书房的秘室中搜出大量的国宝、贡品!孙宁当场昏厥!
三日后,孙宁被免去官职,押入苏州府大狱!其直系亲眷,全部入狱待查!其三族皆是被官兵所围,孙府被抄!
汪洋大人的一番行事,动作迅速,手段凌厉,直引得全城百姓齐齐欢呼!
西凤国的律法,凡是四品,及四品以上官吏获罪,若是所犯死罪,必有皇上下旨以定罪!汪洋将苏州事情上报,等待圣裁!
消息传出,苏州百姓人人欢呼,乐不可言!全城同庆!夜间竟是烟火繁盛,戏文不断,一时间,苏州城里,竟是前所未有的热闹!
而苏州府的其它官员则是人人自危,因孙宁一事,已是牵扯到了苏州大大小小的官员已达二十余人,品级最小的,为正九品,最高的,为正五品!
荣华在府中听到这个消息时,紧皱了数日的眉心,终于是舒展开来!
轻舒一口气,喃喃道:“我总算是对得起你们了!你们虽然有错,却是罪不致死!孙宁与歹人勾结,害你们命丧黄泉!今日孙宁被捕,它日,定当也是斩首之刑!你们若是在天有灵,也觉得欣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