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点了点头,“不错!答的甚好!此可为真品?”
“回王伯,此为真品。”
“那真假又是如何辨别的?”王伯并没有让灵芝轻易过关,而是追问道。
灵芝细想了一下,“真品紫菀为干燥的根茎呈圆形疙瘩头状,长约三寸左右,顶端有茎基及叶柄的残痕,底部常有一条未除净的母根,疙瘩头下簇生许多细根,根表面紫红色或灰红色;质地柔软,不易折断,断面灰白色有紫边;闻之微有香气,口尝味甜,略有点苦味。而伪品多为滇紫菀,其为牛尾参的根茎,呈不规则块状,下端有多数圆柱形细根,长度比正品长,约为四寸左右,表面浅棕褐色或棕黄色;质实而脆,易折断,折断面略显粉性;闻之气味特异,口尝味淡微苦而发凉。”
王伯这才笑道:“不错!不错!一字不差!”说着,转了身,看向荣华,“小姐以为如何?”
“不错!看来灵芝这些日子也是辛苦了!不过,我再问你,若是小儿咳逆上气,喉中有声,不通利,又该当如何选方?此题不算,即便是你答错了,也不影响你这次的过关。”荣华笑道。
虽说是不影响过关,可灵芝仍是有些紧张,咬唇思索了片刻后答道:“紫菀一两,杏仁、细辛、各一分。上三味,捣罗为散,二三岁儿,每服半钱匕,一日三次服下。”说完,便有些忐忑地看向了坐上的小姐。
荣华浅笑道:“王伯以为如何?”
“回小姐,老奴以为,这方子甚好。”
灵芝顿时松了一口气,面带喜色。一双美目里,已是隐隐含了兴奋之色!
荣华却是轻摇了摇头,“你这方子,有三处不对!”
不止是灵芝,就连王伯听了都是一愣,遂施礼道:“还请小姐指教。”
荣华轻声慢语,“第一,这方中还缺一味药,便是款冬花。《本经》中有云,这款冬花主咳逆上气善喘,喉痹,诸惊痫,寒热邪气。此方中再加上这味款冬花,方为齐全!第二,你方中的杏仁,应注意要去皮尖,方为适可。第三,以米饮调下,方为最佳。再加上此三点,这方子才算是正好。”
王伯听了,立时茅塞顿开,一脸惊喜道:“今日若非是小姐提点,奴才学了一辈子医术,竟是不知这些细节之珍贵!多谢小姐了!今日奴才是真的服了!小姐习医不过数月,却是能心细至此,比之老奴不知强上多少,老奴佩服!”
而刚才还略有些不解的灵芝此时细想,也的确是如此,也是盈盈一拜,“小姐竟然连用米粥喂服都能想到,的确是心细如发,是奴婢太过粗心了。奴婢学艺不精,幸而得小姐指点,否则,怕是永不知自己的短处。”
荣华却是摇了摇头,一脸严肃道:“不止是灵芝,你们三人都要记住,这习医之人,必要事事细心,一切皆为病患考虑。虽是不过些许的细节,却是能让病患,少受一点病痛的折磨,亦或是可以令病患早日摆脱病魔的侵扰,此方为医者之本!考虑不周,不是你们的理由!既为医者,就要事事细心。医者父母心,你们只有真正弄明白了这五个字的含义,才能真正地为病患去考虑!”
“是,谨记小姐教诲。”
荣华轻笑,“我也不过是才习医数月,算不得医者,最多也只是一名学徒。你们三人无需事事以我准。我也有错的时候,你们若是发现了,也要及时地告之于我,且莫让我犯下大错。”
“是,奴婢谨记。”
“好了,王伯,你继续吧。”
王伯面上更加地恭谨,经过此事,他是从里到外,对这位小姐都是心服口服!自己习医二十余年,竟是不及才习医数月之久的小姐,当真是有些羞愧!而他哪里知道,前世时,荣华虽然未曾专门习医,可也是无事时,常看医药之书,故而现在才会让人产生一种她是医学天才的错觉!
经过一番考校,天色已是渐渐暗了下来,几人学的都差不多。还算是不错!至少荣华还是觉得很满意的!
宋嬷嬷进来时,这考校已是进入尾端。待王伯评判完后,宋嬷嬷才道:“小姐,该用晚膳了。这晚膳要如何摆?”
“表姐刚刚失了齐嬷嬷,怕是心情也不佳,便各自用了吧。另外,我听闻表姐爱吃甜食,今晚的菜肴里,可有甜菜?”
“回小姐,没有准备。要不,奴婢这就让膳房立刻做一道拔丝竽头?”
“也好,只做一道就成,给表姐送去,也算是我尽了一份心了。”
“是,还是小姐想的周到,奴婢这就去安排。那小姐是在碧水院用,还是在花厅用?”
“在碧水院吧。不必摆在正屋,就摆在我院中的小亭里吧。”
宋嬷嬷皱眉道:“小姐,现在天寒,在外面用膳,怕是不妥。”
“无妨,我一个人能用多久?等不得菜凉,怕是就妥了。再说了,今日的天气微暖,不似往常那般阴冷,无碍的。”
宋嬷嬷见拗不过她,只好应道:“是,那奴婢这就去安排。”
“王伯,将今日的考校都记下,再过一月,再做考校。”
“是,小姐。”
荣华这才起了身,在几人的陪同下回了碧水院。
如意悄声在荣华耳畔道:“小姐今晚可以安心睡了。一切都办妥了。”
荣华笑着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