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
谁知道呢。每天都可能发生各种难以预料的事情,哪有那么多值得后悔,以及有时间去后悔。
我不愿在这个问题上多想,刚好神之吻需要临时下线去“放水”,其他人便原地等待了一会。
神之吻归队后,一行人继续前行。沿着山间小路一直走下去,从山脉的缝隙中穿过,前方出现了一个石碑,上面刻着“叹息渡口”四个凌乱的大字。再往前一小段路,果然见到有一艘破旧的船只停泊在岸边,一个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的人背对着我们坐在船头,脚边的煤油灯忽明忽暗。
豆豆道:“我们要搭这船吗?”
蓝西紫啧了一声,小声道:“这么破,不会到半路就沉了吧?”
“额,”加贝吞了吞口水,“感觉不大靠谱的样子。”
喵之杰笑她们胆小,道:“怕什么,游戏而已,死不了的!”
我看了看地图,道:“方向是对的,而且风鬼城被一片水域包围,估计水路是唯一通道。走吧,这里也没有别的船了。”
孤星天涯点点头,上前几步,朝那船夫喊道,“艄公,请问这船是去风鬼城的吗?”
那人转过身来,只道了句“上船吧”,便提起煤油灯挂在船仓门边。他斗笠压得很低,看不到面容,身上也包裹得严严实实,身型隐藏在宽大的蓑衣之下。
虽然对方十分诡异,但没什么好迟疑的。倘若有诈,也就是多爆一个boss或者被爆,在游戏里时刻都保持高度慎重,会错失很多隐藏任务或奇遇。
孤星天涯先跳上船,然后又伸手来扶我,接着是其他几个女将。
“快点。开船时间到了。”那艄公拿起长篙催促,“都进船舱,途中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出来,否则后果自负。”
我依言掀起船舱的帘子,正要进去,发现里面已经坐着几个人。
还想着大伙得一半挤船舱,一半站船头了呢,真是船不可貌相,船舱里头可不是外表那样破烂狭小。而是另外一个空间,大小和座位的样式设置看上去像一截地铁车厢,两旁还有封闭的玻璃窗户。对比地铁高峰期的运载人数,这空间里即便再装几队人也不成问题。我一掀帘子,座位上发呆的、打暾的、练辅助技能的,都将目光转了过来。
“里面坐不了吗?”豆豆上船了,见我愣在那里。便凑了过来,见到船仓里的人后也是一愣。
我没有说话,进了船舱,在靠舱门的位置坐了下来。
其他人陆续进来,都先是一愣,再自己找地方坐了下来。大家仿佛很有默契似的。即使有人心存疑问,但都没有说话,一种说不出的古怪氛围在船舱里曼延。就连之前最沉不住气的仙剑奇侠。也都忍着,一言不发。
艄公在外头摇着桨,“吱呀、吱呀”地声音,配合这迷茫的夜色更显诡异。
救命大侠最先打破沉默,打圆场般地道:“还好你们赶上了呢。这去风鬼城的渡船一天就只有一班。”
孤星天涯正想寒暄几句,却听飞龙探云手不冷不热地道:“可千万别自作多情。艄公非得在他固定的时间开船,我们可不是在等你。”
我虽然没有转过头去,但能感觉到他说这话时,眼睛是向我瞟了一眼。
孤星天涯忽视飞龙探云手的嘲讽,只向救命大侠道:“这风鬼城还真够隐蔽的,倘若见不到这艘船,即便来到此处,也不知下一步该如何是好。”
加贝道:“就是。这船和船夫的造型都散发着一股死气,不下决心,还真不敢上来。”
蓝西紫等人笑了她几句,接下来又是一阵沉默,但至少气氛要比之前轻松多了。
追忆心魂撩起了船舱的帘子一角,豆豆也凑了过去向外张望。忽然,豆豆指着远处,道:“那些发光的是什么?”
我们纷纷聚向窗户朝外看,远处两岸悬崖高耸,很是紧促,河道两旁全是盛开的花朵,红的,白的,散发着妖异的绚丽荧光。
待船行近,我们看到那些花花型奇特,无叶开花,花骨朵几朵排成伞形,花瓣倒披针形,向后开展卷曲如龙爪,边缘呈皱波状,一眼望过去,整个河道布满残艳与毒烈般的唯美气息。
“金灯?”我根据花型猜测着。
“金灯什么?”蓝西紫问道。
我道:“就是彼岸花,红色的又叫曼珠沙华,白色的又叫曼陀罗华。”
“那不是死人之花吗?太不吉利了!”加贝有些郁闷。
“为什么?”救命大侠不解。
加贝解释道:“传说中彼岸花也叫引魂花,只开于黄泉,生长在三途河边,是冥界唯一的花,黄泉路上唯一的风景。”
“啊!”听她这么一说,仙剑奇侠满脸晦气。
独舞苍穹更为‘专业’的道:“传言曼陀罗华盛开于天堂之路,花语是‘天堂的来信’,曼珠沙华布满在地狱之途,花语是‘地狱的召唤’,都是不曾受到祝福的花。”
说完,她又补充道:“其实围绕彼岸花的说法有很多种,不过大多都和悲伤有关,也许是因为它太美了吧,美得让看花的人心中涌起莫名的悲凉。”
望着那大片的花海,我有些恍惚。
当船穿过花朵最密集之处时,忽然豆豆大叫一声,身子往后一缩没站稳还摔倒了。
“怎么了?”我们之前的注意力全集中在窗户外,回过头来只见到追忆心魂迅速放下船帘,也是一副被吓了一跳的表情。
豆豆道:“刚刚突然有一朵红花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