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闲功夫,附近四处跑跑,看看有什么可疑的贼子去!”
“大哥!”
这一巴掌可不轻,大脖梗子都抽出一道通红的手印儿来,疼得田圭都禁不住直呲牙,看着田雄无时无刻不眯起来的狼一般的瞳孔以及紧绷着的老脸,他还不服气的反驳着。
“这儿有五千多人,拉的还就是些土袋子,还有一根根软乎乎的长钢条,那玩意做个匕首都嫌软,谁还能来抢这些东西啊!”
“让你小心你就小心,哪儿那么多废话?”
更是恼火的训斥着田圭,而且刚叫骂完,田雄竟然好像盯上猎物的狼那样,猛地冲了出去,一个箭步窜上自己押货的勒勒车,旋即在田圭不可思议中,竟然从里面扯出来个匈奴人。
一把将他怀里揣的那个铁水壶抢回来,田雄是连骂他都懒得骂,在那人支支吾吾还乱嚷中一脚踹到了他屁股上,揣的这货趔趄着就翻下了车。
匈奴人是爱好自由的民族,爱好的都过了头了,匈奴人只有敬畏神明的道德准则,没有法律准则,所以也没有偷和抢的概念,就和抢掠汉人那样,只要你够强,让别人不敢还手就行,他们占有的就理所当然,偷也差不多,只要你能承担得起被抓住的后果,偷东西一样会觉得理所当然,而没有道德的负担。
幸亏田雄警觉,不然这一个开头,等到了河西,他押运的货物该少一大半了。
刚想要借着这个教训,教育自己傻兄弟田圭一番,可没等田雄开口,这个劣货竟然已经扑腾着翻下马去,拎着那匈奴贼的羊毛衣领子,电炮照着他眼眶咣咣削了起来,一边削一边还骂骂咧咧个不停。
“竖子!乃翁押的货也敢偷,干死你个小婢养的!”
眼看着两人扑腾撕扯着,滚得衣服都在地上磨烂了,田雄终于是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这样也好,至少给后来的贼看看教训吧!至于把田圭教育的和自己一样,田雄是放弃了。
就在他身边,前几天被抓包的倒霉河东商人谢康年,则是从始至终一直愁眉苦脸的研究着地图。
去年灭楼兰时候,从楼兰王宫中翻出来的地图,经过汉化翻译的再制版本。
利令智昏,他的全副身家五十坛子河东烈酒,外加些中原来的丝绸,陶器,连带着他的伙计都全被没收到了这个商队中,当做西行贩卖的货品,若是这趟商路走成了,他还能分到五成的利益,若是失败了,那就是血本无归,他努力十多年积累的那点资本全得打了水漂。
除了经商贩货,刘闲还给他们这些商人留下道发财的路子,那就是去西域淘宝,花在册子上的物种,如胡萝卜,弄回栽种方法栽种成功,那就是直接一百贯沉甸甸的铜钱串子,他从小商人到给自己儿子捐个郎官都够了,然后葡萄,要是栽种成功足足有五百多贯。
额外能再发现什么册子上没有的经济作物,视作物价值也能有若干的奖赏,所以看着地图还有册子上的物种,一心钻进钱眼儿里的死胖子是一会愁眉苦脸,一会眉飞色舞,活像个活崽种神经病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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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仅是挖掘匈奴人的打工之魂,刘闲还让本来束缚在土地上的汉人打工之魂早了一千多年觉醒起来,从五月开始,万里迢迢来云中的汉人一下子就多了。
这还是钻了大汉律法的空子!
汉承秦律,大秦国的律法,农夫非允许,是不能离开自己乡土五十里范围的,最多只能到镇子上贩卖粮食,买买杂货赶个集。
可另一条法律,所有成年男子每年必须都有三天戍边徭役,需要离开家,自备粮食到边关防备敌人。
这条在秦国时代还算是管用,毕竟关中向四关,最多五六天就到了,当三天兵再回去,一年顶天废掉半个月呗!可到了秦朝时代,就成了弊病了,关东子弟得不远万里到边疆当兵,再折返回去,大半年都耗费在了路上,像刘邦这样半路开小差,逃到山里当强盗的逃兵就蜂起,最终成了秦末起义军重要的一支力量。
到了汉代,也是汉文帝最先推行起来的代役制度,就是村里一堆住在隔壁的老王筹钱,给村里刚娶了媳妇,成家立业急需要用钱的傻柱,他就代替全村的兵役了,直接去长安和边关服役个几年,然后回家抱娃娃养孩子就成,既节约了全村人的路程,朝廷还有常备兵可用,一举两得。
不过到刘闲这儿,兵役却成了反其道行之,这两年,老百姓是格外踊跃到边关服役!为啥?就为了打工而来!
借着北上服兵役的由头,这些朴实的农人乘着黄河渡船来到白翟,来到九原云中,象征性的兵役都不用服,然后就地转入煤矿铁矿打工。
说起来也可怜,就算文帝时代的太平盛世,老百姓实际上也仅仅能吃饱肚子不饿死而已,平均下来,一个月收入连一百文都不到,想象一下,一个月发了工资,去除水电煤气费,再去掉生活费,就剩下一百块钱的场景!
额,好像和刘闲穿越前一个月开两千多块也差不多。
可来河南地打工,就相当于铁饭碗之外,又打了一份兼职,而且薪水还不错呢!管吃管住一个月还给五百文的收入,只要从夏天干到秋天,就是一贯半!甚至比种田赚的还多。
这种情况下,满是劳动之美的精装打工人逐年增多,今年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