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天花着一张脸使劲坐到营帐案桌后正中间大交椅上,感觉有些硬,纯实木制作,涂淡黄色油漆,很是宽大。
啸天提了一早上的心放松下来,终于坐椅子上了。
有人拿过一条白毛巾,啸天一言不发细细地擦脸,又想擦手时发现毛巾全黑了。啸天把毛巾翻了个面,接着擦手。
营帐中人安静极了,仿佛是空着的一样。
啸天低头酝酿了一下,想把准备的腹稿压缩了,长话短说,然后点卯,*练起来。
刚一抬头,就听有人“啊“的一声。
啸天一脸不解地看向此人。
“怎么回事?你是谁?任何职?”
“武督军,末将江百川,任都尉一职,因督军大人今日上任,强忍病痛而来,请武督军见谅!”
啸天赶紧站起身来,这时候可没资格拿大。这几天老爹及另三位当家没少向他说,六营原督军江路洋于去年病故,此职位空了大半年,此人是江路洋之子,都尉代理督军事务,在六营才是老资格。
啸天突然空降六营,心理最反感的一定是江百川。只见此人身形瘦弱,约一米七五,细眼长眉,嘴角微张,舌抵下唇,眯着眼,透着算计和无畏。
听老爹武弃说,江百川也是四十二岁,与武弃同龄,略小几月,当年一同在军中长大,一起参加过很多战役,让啸天自己想办法收为第一辅将,那么六营中人也就接纳他了。
“原来您就是江叔叔,听说年后叔叔即病了,来前父亲曾嘱咐侄儿回去时把叔叔病情报知,叔叔抱病还前来支持啸天上任,侄儿感激不尽!您先回去休息,不然侄儿今儿没在这挨军棍,回家也得挨板子了。”
“来人,快送江都尉回去休息,稍后侄儿去探望您。”
啸天亲手把江都尉交到两个营兵手中,才转身回自己的座椅,帐中众人静静看着,大气不出。
江百川一直似乎咪着眼看着啸天,从头到脚,从前身到后背,直到啸天在座椅上又坐好,才浅施一礼,缓缓转身,在营兵搀扶下离开。
江百川一走,啸天赶紧简单开场白,“众位将士,武某今日上任,是要和众位同舟共济,把六营发展更好,在来之前啸天已得家父允诺,以六营为试验营,谋求我们舍得寨的出路。啸天想,这是我们共同的心愿,所以大家有什么想法,今后我们共同商量,都可以献计献策,不过来日方长,今天我就说到这,下面开始点卯,我非常想认识各位。”
有点卯官上前开始点名,帐内除百夫长外有十夫长,伍夫长,一时啸天也没有完全记住,因为他的心思早飞到江百川身上了。
但以啸天超强的记忆力,十之*都差不多的。啸天有个性格特点,他所关注的,思维飞快;他不关注的,视而不见。
啸天注意到有个看似不起眼的老头有些特别,看上去有七十多岁了,却满面红光,肌肉发达。只是个伍夫长,叫老秦头,大早晨的拿个水壶在往嘴里倒,有点象酒。
点卯完毕,帐中人开始往外走,帐外开始有集合*练的声音。
葛福走在了最后,拍了拍啸天后背,大概啸天个子太高,想拍肩太费劲。
“小子,心眼不少,今天表现不错。你三叔让我替他盯着你点,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找我,有什么错你自己担着。”
啸天回头细看葛福五官,和葛泰一点不像,但这名字太像一家人了,这三叔怎么不事先告诉他?
突然有个不好的感觉在心中出现,“除了百夫长,你在营中还有什么职务?”
“打板子。”
“靠!”
早晚把这职位撤了!啸天恨恨地腹诽着。
啸天想了想,问了句,“那老头怎么回事?”
“捡的,在黑水城要饭的,说无儿无女上山前非要跟着,见他可怜就带上山寨了。后来见他有些功夫,不能光喝酒吃饭啊,就让帮着训练几个人,他来山寨时就那老样,十几年还那样,平时根本不来点卯,谁知今天怎么回事?”
“倒是个特别的人!”
“他没问题,我们观察这么些年了,就多养个人呗。”
“我就是看着是个怪老头,没别的想法。”
看来这老秦头已经是被接纳的人了,自己这个空降官不知何时被接纳?
在*场看了会儿*练,啸天瞄着李氏兄弟和黑大个,担心他们别第一天就找自己单挑,连黑大个叫什么名都没敢问,趁大家忙于练武,赶紧蹿走去找江百川。
拐过营帐的整排房子,啸天找到一个正烧水的老兵,让他领着往江百川住处而去。
江百川竟然住的很是偏远,七拐八拐,老兵指着百米外一处院子说那就是江都尉住处,门口有两个孩子在玩雪,都穿的滚圆,不知男孩女孩。
啸天问了老兵姓名,称叫老孙头就行,啸天就让老孙头回去继续烧水,自己往前走去。
刚走不到十米,一石子飞来打中肩膀,啸天左右看,除远处孩子外不见别人,两孩子还在玩的欢快。
正有些奇怪,又有石子打中腿,啸天开始仔细听声音辩石子方向,可惜他的水平太差,接二连三被击中前胸后背。
啸天知道对方一定并无恶意,但多年匪气让他不愿受气,这以后就是自己地盘,怎么随意被攻击?
于是破口大骂,“他妈的,哪个孙子?给老子滚出来!”
这下不妙了,石子直接向面部袭来,啸天慌忙后仰,还是被打中嘴角,立刻肿了起来,啸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