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王龙简单聊了两句,苏牧便提着酒壶离开了壹蝉居,抬头四顾,也不急着回去,随意挑选了一个方向,一边喝酒一边闲逛起来。
洛璃和琉璃两人应该还在说着闺房密话,宅子他是暂时不好回去了,至于白泽和赵括,听王龙所说,也是忙的找不着北。
一时间,苏牧竟然想不到该干些什么。
苏牧喝了口酒,看着路边即使酷热难耐却依旧卖力叫卖的小贩们,眼神恍惚。
要不,再去远古战场走上一遭?
自从在灵宝郡安定下来之后,苏牧每晚都会进入远古战场,除了日常回收、增长修为之外,还有就是想要寻找一下那座白骨祭坛。
最近他遇上的事情背后,都有着这座祭坛的影子,这绝对不是什么巧合,还有柏仁县令那蛇妖所披的人皮,也让他十分在意。
只是远古战场实在太大,自那次之后他便再也没有见到过那祭坛,反倒是修为增长了不少,三花孕育的东西也越来越清晰,只是依旧被一层无形的隔膜阻拦,无法窥见内里。
不过苏牧到也不着急,经过柏仁县之行,他已然明心见性,一切皆是顺其自然。
苏牧一路闲逛,不知不觉来到了城北,突然听到一阵嗡嗡的念经声。
初时苏牧还不在意,只以为是某个接受了净土宗传教的信徒,断断续续听了几句之后,却是忍不住竖起了耳朵。
苏牧循声走去,走到了一栋破旧的木屋前。
屋内家徒四壁,只有一张破旧的木床,木床上躺着一名干瘦老者,神色痛苦,像是得了什么病症。
而在他的身旁,一名面黄肌瘦的老妇人跪在地上,手捧佛经,嘴里念念有词,时不时对着一尊佛像磕头叩拜,似乎是在为老者祈福。
诵经的就是这老妇人。
“咳咳咳……”
老者突然一阵剧烈咳嗽,面色越发痛苦,十分艰难的抬起枯柴般的手臂,想要引起老妇人的注意。
只是无论老者如何呼唤,那老妇人却是毫无所觉,满脸虔诚的看着面前佛像,嘴里经文不停。
苏牧见状微微皱眉,循着老妇人的视线,看清妇人叩拜之物后,心中却是不自觉的升起一股怒火。
难怪他刚才感觉这经文诡异,这老妇人供奉的哪是什么佛陀,分明是一尊面目狰狞的大魔!
“观自在天魔……度一切苦厄……无老死、亦无老死尽……”
老妇人的诵经声越来越大,苏牧感应到一股异力自虚空而生,似乎想要扭曲他的精神,对那大魔产生认同感。
这经文苏牧再熟悉不过,正是五年前“真定”念诵的那篇。
“邪魔外道!”
苏牧冷哼一声,将这股异力剿灭,看向那大魔雕像的眼神越发不善。
愚民可训,这传播大魔以及邪经的妖人分明就是看中了普通百姓的无知,趁着当前乱世,大肆收割信仰。
更可恨的是,这邪经明显会摧残信徒的精神,念得多了,最终会成为没有自我意识的傀儡!
“咄!”
苏牧一声轻喝,一股沉闷雷音从苏牧嘴中发出,直接将那大魔雕像震成了碎片。
魔像粉碎,无形异力骤然消散,那老夫人也停下了诵经,却是满脸惊慌。
“我魔恕罪,我魔恕罪……”
老夫人神色慌张,将魔像碎片小心翼翼的捡了起来,重新放回神龛,三拜九叩,再次诵读起经文来。
异力再次出现,落在魔像碎片之上,苏牧赫然发现那魔像居然慢慢的自我修复,重新恢复成了原来的模样。
而那老妇人见状,嘴中惊呼我魔神力,看向魔像的眼神也是越发虔诚。
苏牧见状眉头越发紧蹙,神念四散而开,赫然发现周围有不少人家都在供奉这尊大魔。
“很好,很好。”
苏牧连说几声,眼神越发冰冷。
大虞对宗门的管制十分严格,早在太祖时期就立下规矩,宗门规模无论大小,皆需向大虞报备,无朝廷允许不可随意传教,不可以术法扭曲百姓思想,若有违者,直接打为魔教,遭受玄机营讨伐。
就连净土宗也要乘着皇帝信佛的东风,才能在雷州之外传教,却依旧是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僭越,而冥殿也是要百姓签下卖身契才可招收拾荒人,黄泉司用的也大多大虞的死囚。
可这妖人居然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在郡城之外散播邪经,实在是胆大包天,可恶至极!
如果苏牧没猜错的话,这妖人应该是趁着旱魃作乱,仙府出世,灵宝郡一片混乱的时候才伺机传播邪经和魔像,否则看这些天魔信徒如此疯狂的模样,郡守府不可能一无所觉。
“必须赶紧将这件事情告知白郡守。”
苏牧收回神念,也没了喝酒的心情,将酒壶收进纳物符,直接运起神足通赶往郡守府。
此地距离郡守府不远,苏牧瞬息便来到了郡守府前,门童见苏牧满脸匆忙,也不阻拦,十分自觉的在前方带路。
自己少爷早有吩咐,若是苏牧拜访,无需通报直接带去找他。
自家老爷虽然对修士没什么好感,但是也没有明面上说出来,这些门童都是伶俐之人,自然知道该如何处理。
一路七拐八拐,苏门跟着门童穿过迷阵,来到正堂,却发现这里已经有不少人在了。
除了白郡守,白泽、赵括以及之前在酒楼遇上的王龙都在,还有一名苏牧没见过的中年男子,模样和赵括有些相似,应该是赵括的父亲。
几人脸色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