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看书>军事历史>东唐再续>第211章 掌控四镇一

无论是曹cao的“挟天子以令诸侯”还是齐桓公的“奉天子以讨不臣”,实际上都是以自身的实力为后盾,再辅之以天子天下正统的名望来“威天下”。李曜千等万等,此时此刻才决定出兵,为的当然也是尽量利用皇权的余威,使自己的一切行动都站在道义的制高点,但有一点让他感到犹豫的是:自己现在是否真有这样的实力。

诚然,李巨川的话足够让任何关中附近的藩镇动心,但李曜本身绝非冒失之人,如果“挟天子”或者“奉天子”之后,自己的能力只如韩建这般,那迟早会引火烧身。在皇权衰落而民心对这个王朝仍有留恋的时候,天子是所有藩镇都想要控制但却未必都能控制得了的。

为何说民心不可逆?历史上朱温“反正”之后,原本一直以大唐忠臣面目示人,因此东征西讨都未遭到民心怨恨,实力越来越强,而李克用虽然救驾数次,几次将大唐从死亡线上拉扯回来,却因为有那么两次违逆天子圣意而被质疑甚至诟病。但到了朱温胁迫天子迁都洛阳,继而必死李晔,最终自立为帝以后,民心民意就彻底抛弃了他,李克用、李茂贞、杨行密、王建等均不承认其正统地位,联手与之相抗,最终以李克用势力为基础的后唐取代朱梁的后梁,成为“正溯”,这就是最好的例子。

因此李曜缓缓闭上眼睛,道:“神策,天子之禁军,岂宜由藩镇发号施令?人之所以为人,无外乎情、理、法三字。于情,我为宗室,若不思爱存天家,人情何在?于理,我为臣子,若只图耀武扬威,不维护君上尊严,天理何存?于法,我为藩镇,当维镇藩岳,拱卫天子,若心存私念,谋夺禁军大权,置圣人于不顾,国法何容?”

李巨川哈哈一笑:“情理法?好一个情理法。”他扬眉道:“于情,蒲帅乃是让皇帝之后,本为天子帝胄,若非玄宗明皇帝恃军威而凌天子,让皇帝不yu老父失子、骨肉相残,怎能让出属于他的东宫大位?按此说来,这数代皇帝,皆非正溯,别说蒲帅掌握神策,便是重拾大宝,又有何不在人情之类?”

“于理,朝廷暗弱,内不足安邦,外不足定难;天子轻佻,讨伐竟向忠臣,冤杀多为节烈。大顺元年,晋王被朝廷讨伐,不过三年,却是晋王起兵定难关中;景福二年,天子讨李茂贞,官军大败,诿过贤相杜让能,杀之以平凤翔之怒。而后数讨凤翔,无一胜绩,如此轻佻天子,动则大损朝廷威严。蒲帅既然说理,又何必维护此等天子?”

“再者说法,藩镇小者,职于保卫边疆,维护地方;藩镇大者,职于存亡续绝,维护朝纲,蒲帅若要说法,不若今i便传檄天下,废昏立明!”

李曜扶额道:“某就想不明白了,你李巨川为何偏要怂恿某做这些事?某即便是真如你所言,去做了这些个乱臣贼子之事,于你有何好处?”

李巨川又是哈哈一笑:“某读书三十余载,所为何事?古人云,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某身已善,唯求兼济天下耳!”

这次却轮到李曜哈哈一笑了,他笑着道:“看不出,先生竟有如此宏图,只是某却不解,既然先生yu兼济天下,为何却屈居同华片亩之地,如此亦可兼济天下?”

这话未免带了些讽刺的意味,谁料李巨川听后却不怨怒,反而正se道:“韩公于蒲帅,或许不足一提,然则在蒲帅之前,某以为天下诸藩,未尝有胜于韩公之辈。”

李曜饶有兴致地反问:“哦?这倒要请教则个,韩建,田舍翁罢了,何德何能竟被先生这般看好?某闻当初先生原为河中掌书记,素为重荣公所重,而先生竟舍河中繁华而就同华贫瘠,某实不解,愿请先生解此大惑。”

李巨川摇头道:“非是看好。”他仍然一本正经,道:“若论铁骑奔突、纵横天下,韩公不如晋王;若论纵横捭阖、明忠实jian,韩公不如汴主;若论宽仁体恤、善得军心,韩公不如淮帅。至于李茂贞,因缘际会罢了,一旦遇上劲敌,必败无疑,此不足为论。而韩公却有一事,胜此三雄多矣。”

李曜这才有些重视起来,坐直身子,问:“哪一事?”

李巨川缓缓道:“韩公善养民。”

李曜沉吟片刻,又问:“你是说,韩建治下,同华之民得其宽厚,因而安居乐业,颇胜别处?”

李巨川稳稳点头:“正是。”

李曜沉吟着思索片刻,也点头承认:“不错,此事算韩建之功。”

李巨川扬眉反问:“某闻蒲帅数年之内,由白身而至节帅,已近人臣之巅,颇有留意,而后方知蒲帅内修文治,外练强兵,文武兼修,方有今i盛况,心实倾慕,今番虽兵临城下,仍请缨来见,不为说和,不为求全,只为问蒲帅几个问题,不知蒲帅可愿诚恳以对?”

李曜闻之惊讶,盯着他的眼睛,李巨川丝毫不让,也正正地看着他,似非作伪。李曜想了想,点头道:“先生既然如此说了,李曜自无不允。”

李巨川听他自称李曜,而非李存曜,眼珠微微一动,但却装作不知,仍先问了心中所想:“天下大势,乱治轮回。某读书三十载,总有些不明所以之处,某今身为‘贼臣’,怕命不久矣,念及‘朝闻道,夕死可矣’,闻蒲帅天下大才,因而yu在死前求一真理:蒲帅以为,隋强一时,忽而而亡,我大唐承袭前朝旧制,却绵延近三百载,纵然如今朝廷暗弱,天子轻佻,天下万民仍对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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