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整个村子都人心惶惶的,几乎都是“谈梦色变”。人们纷纷议论着,这不是什么好事,是不是要发生什么大事了?
来求神婆解梦的人很多,只能排队一个一个来。等船夫从神婆家解梦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了。,…,
蹊跷的是,神婆没有给自己任何用来解梦的东西。比如护身符什么的。只是让自己谨言慎行,不要外出。说完,就示意自己离开,没收一分钱。这倒让船夫隐隐有些不安,“算命不收钱”可不是什么好事!
回到家匆忙地吃完午饭后,船夫就只身来到了船上。看天色,似乎又要下雨,他回来把船锚下牢了,省得暴风雨来临的时候脱了锚。船要是随流飘走了,那可没处找。
刚刚神婆让自己谨言慎行,切勿外出。就赶在下雨前,把锚定死了,然后回家闭门不出。本来打算今天开船出江运货的事,也只能往后推迟一天了。
就在船夫下好锚、关好窗从船舱里出来的时候,突然一个趔趄,差点摔到了。原来,船体猛地倾斜到了一边。船夫连忙跑出舱外,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外面风很大,飞沙走石的,几乎睁不开眼睛。要说变天,在江边那是常有的事。可现在,天空异常的昏黄,感觉自己就像是在有色玻璃房里一样,心头有一种非常压抑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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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一会儿,风才渐渐减弱了下来。
“快看江里的水!”
不知道谁这时候惊异地喊了一嗓子,船夫听到后,立刻俯身向水里一看。
原来,船真的搁浅了,斜躺在河岸边的河滩上。平时浩瀚无边的长江水,此刻竟然快要见底了。
不一会儿工夫,整个河段的水真的干涸了,露出河底那厚厚的泥沙!江水干涸的极快,江里大大小小的鱼都搁浅在了河床上。白花花的一片,像雪花一样。那些鱼还活奔乱跳地在河底跳跃着,做无畏的挣扎。
船夫暗自惊呼了一声,这种场面可是不常有啊!
之前听老一辈人讲过有关“长江断流”的事,听说那年死了不少人。不过,那是600多年前的事情了。一代传一代,这个事也就剩个大概,基本细节已经记不清了。没想到,今天竟然让自己给碰上了。
这时,到江边的人越来越多,大伙争先恐后地下到河底去捡鱼。
船夫一看,也急了!向远处眺望一下,这一片水域全部干涸了,下去应该不会有事。再说了。自己又不是在水的上流源头,即使来水了也来得及上岸。没作多想,他就撸起袖子、卷起裤腿,也冲向河底,加入到抢鱼的队伍当中去了……,…,
不大一会功夫,船夫就抢了两大篓子的鱼,心里就甭提有多高兴了。这些鱼,够家里几口人吃上几天的了。一鼓作气,再下去捞一筐就赶紧回家。想到这,船夫加快了动作,将捡到的鱼送上船之后,又返身冲下河去。
在众人捡的正欢的时候,突然,远方传来炸雷一样的巨响。
只见远处黑云压顶,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哗啦~”
众人来不及反应,只见远处十几层楼高的水头,翻江倒海而来,势不可挡!
“发大水了!”只见前面的人惊慌失措地喊道。
船夫连忙想起身上岸。可偏偏在这个时候,双脚被陷在了淤泥里,动弹不得。越使劲挣扎,陷得越深。顷刻间,滔天巨浪已经到了身前。
只一秒的工夫,船夫就被洪水吞噬了……
整个河段又恢复到了平时的样子。江水滚滚,似乎刚刚的一切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可是,无数个家庭就此破碎了。
被江水卷走的船夫叫方舟,是我爷爷。
爷爷走的太急,没有给家里留下什么,只有一条船、两筐鱼和家里的几张发黄的老照片。,…,
那照片上是爷爷和几个朋友的合影,其中还有外国人。
说来也奇怪,我爷爷原先是一名科考队员,是新中国成立后第一批出国考察的人才。可后来,在美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久就回国了。
回国后,爷爷辞去了这份待遇优厚的工作,只身来到了泰兴。之后,娶了我奶奶,安分守己地做了一个渔民,过起了小日子。颇有些“落草为寇”的感觉!
听我父亲说,爷爷生前经常对着那几张照片发呆,然后就是拼命的酗酒。不管谁问起,他都绝口不提。就连我奶奶都不知道他在美国发生了什么。
爷爷死后,奶奶就带着我父亲和姑妈他们搬了家。永远的离开了泰兴。可偏偏巧的是,仿佛受了诅咒一样,我父亲后来还是搞起了船运的营生。
起初奶奶死活不答应。无奈我父亲只从爷爷那里学会了这个,再没有什么其他可以谋生的手艺了。结了婚就得养家糊口,不能一家人在家坐吃山空啊。既然有现成的船,还能省下成本钱,奶奶也只好默许了。,…,
可奶奶说什么也不再踏上船半步,可能是恨船害死了我爷爷。
再后来,就有了我。
因为出生的那天雷鸣电闪下大雨,家人就把我起名叫方雨。
老人说,此子定不凡。
我的童年岁月,并没有什么了惊人的事件。相反,恰恰是平淡无奇,毫无出彩。
除了被开水烫的差点毁容,摔断过腿,被狗咬过十几次,掉水里淹过21次,挂错药水差点挂了之外,我过得还算是波澜不惊的。
本以为,我会就这样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