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情大方接过,恭敬道了谢。
一旁的童青雯却道:“姑母,人家如今可是堂堂王妃了,什么金的银的都海了去,要什么样的首饰没有?您这也太塞酸了,恐还无法入表嫂的眼呢。”
向夫人面色一沉,对于如情,心头难堪似要滴血,可如今形势比人强,别扭的想摆摆长辈的架子,/可始终又底气不足,她想与如情重归言好,却又拉不下脸面,听得媳妇这么一说,忍不住忘了如情,看她如何回答。
如情把镯子大方收下,淡道:“表弟妹这话可就诛心了。长辈所赐,不管贵重,都是一份心意。这镯子不管贵重与否,都是舅母对侄媳妇的见面礼。我可不是那种嫌贫爱富之辈,表弟妹说话之前,还是请三思才好。免得让人误会了。”
童青雯脸色一沉,想刺上两句,但想着婆母对她的事先警告,只好忿忿地用眼睛剜她。
而向夫人则面色难堪,脸色青白交错。
如情也不想理会这对婆媳,又在太妃的介绍下,与原侧妃的父母见了礼。
虽然已上了年纪,这原夫人资色已不再,但依稀有原侧妃的影子,想必年轻时候也是个美人,只可惜一张太过精于算计的眼使得整张脸流于俗套。
原侧妃大方受了如情的一拜,阴阳怪气地道:“侄媳妇果真貌美如花,怪不得我那侄儿敢冒天下大不违也要抢来做媳妇。只是侄媳妇做了王妃,虽妇凭夫荣,也得谨记自己的身份才好。这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侄媳妇可千万别越了矩。我那闺女虽不成嚣,可到底也在府里熬了这么些年,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日后,还望侄媳妇看在我这张老脸,多多宽待才好。”
如情垂眸,淡淡道:“表婶说是极是,我自是省得的。”
原夫人不满如情的回答,不悦道:“就这么一句话就把我打发了?我可不依。我来问你,不知我那闺女犯了何错,值得你大动干戈把她关在院子里?”
童青雯一副惊讶的模样,“哓呀,原表姐可是骁堂哥的侧妃也,又是姑母您的亲侄女,怎么……还会被禁足在院子里?是谁那么大胆?也太不把姑母和原表婶放眼里了呀。”她顾忌着婆母的警告,又忌惮王府的威势,不敢直呼如情的名字,可叫她一声王妃或表嫂又会要她的命,所以打死都不肯叫出来。
如情不理会童青雯,只是看了太妃一眼,太妃好整以遐地喝着茶,一副装死的模样,如情在心中暗骂,果真是成了精的狐狸了。当初她自己种下的苦果,如今却要她来收拾了。打的果真好算盘。
目前,李骁已站到她这边,而太妃……估计太妃也早已后悔了,但顾忌着亲戚情份,所以嘛,就只能在一旁装死了。
如情脑海里飞快地把事情利害想了一通,微微地笑道:“表婶,您今日前来,是以王府亲戚的身份教训我呢?还是以王府妾室母亲的身份与我说话?”
原夫人愣了愣,然后怒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如情微笑道,“也没别的意思,若是表婶以王府的亲戚身份训晚辈几句,晚辈自当恭敬受了。若是以妾室母亲的身份,可就恕我无礼了。”
“你,”原夫人戟指喝道:“你要怎么个无礼法?啊?我闺女可是堂堂的王府的侧妃,什么时候沦落为妾室了?你也别仗着骁儿喜欢你就不可一世了,我可告诉你,有我这大妹子在,我我在,休想动我闺女一根寒毛。”
如情冷下脸,“看样子,表婶是不打算做如情的晚辈了。”
原夫人愣了愣,被冷下脸的如情的眼神吓到,强自镇定,“你什么意思?”
如情唇角微弯,语气不轻不缓,“我朝律令,不管平妻还是侧妻,统归是妾。在主母面前仍要执妾礼。原夫人也是当家作主的,应该知道这个规矩吧?”
原夫人脸色黑了一半,忍不住望向太妃。
而太妃却冲她无耐一笑,“当初就曾与你说过,侧妃虽名声好听,但仍是妾,在主母面前仍要执妾礼。表嫂当时也同意的。怎么现在却?”
原夫人气得又目冒火,她不敢对太妃无礼,最后只能集中火力对准备如情,“你是打定主意欺负我家闺女了?”
如情冷下脸道,“夫人这话好没道理。只是个妾而已,身为主母的,当然有管教妾室的权利。
我刚才也说过了。夫人若是王府的亲戚,自是如情的晚辈。如情自当把您敬着。倘若只是一个妾室的母亲的身份,那还是赶紧离开吧,这儿可不是夫人该来的地儿。”
厅子里静悄悄的,太妃讶然望着如情,双眼冒着绿光。果然还是老王爷说对了,把事儿推到如情身上确实倍轻松呀。
原夫人气得浑身颤抖,指着如情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她屋子里也几个妾室,哪会不知道,妾室的母亲哪有资格在主母面前置喙,可是,她的女儿堂堂王府的侧妃,也要在如情面前低下四伏低作小,这无论如何都受不了的。
“好好好,”原夫人连声说了三个好字,恨声道:“仗着有几分颜色,骁儿宠爱你,胆敢如此目中无人,大妹子,你娶的好媳妇。让我开了眼界了。”
正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