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情出奇的冷静却使得杨启宁心下发怵,事情并未按着自己与庆安公主想像中的发展,这令她有种抓不着边的感觉,但这时候却容不得她多想,只能小心谨慎地回答:“这是自然。女子出嫁从夫,一脚踏进婆家大门,便是婆家的人。”
如情又道:“很好,不愧为杨府大小姐,果真明事理。不过你毕竟没有做过妾,肯定也不知道这为妾的规矩。这为妾者,不单要侍候王爷,还要侍奉主母,不说每日里晨昏定醒,跪着端茶,站着立规矩,也要安份守已,低眉顺目,不惹事,不生非,主母站着你不能坐,主母要你往东,你不得往西,你可做得到?”
众人脸色一变,杨启宁吃吃地道:“堂堂侧妃,也要如此?”
如情好笑地瞅着她:“你觉得,你配作侧妃么?”
杨启宁脸色一白,不可置信地瞪着她,嚷道:“我堂堂庆昌侯府的嫡女,如何配不上?”
“哦?你觉得你配得上?除了庆昌侯府千金的身份,你哪一点配得上王府侧妃这个名份?”
杨启宁滞了滞,又嚷道:“就凭我是庆昌侯府的嫡子,庆昌侯爷的嫡亲妹子,我娘是堂堂朝庭钦封的一品诰命夫人。”
“本王妃问的不是你的身份,而是你的品性,是否端庄,是否淳善,是否温良?你连最起码的孝道都不顾了,又何谈端庄淳善温良?”
杨启宁滞住,她一时无话可说,只得四处找着救兵,目光瞟向太皇太后,却见太皇太后神色冷厉,心下一怵,又望向贞吕太妃,贞吕太妃似乎没有瞧着她,只一味的盯着如情,又求救似的望着路淑妃,后者脸一撇,把视线移到别处,心中一惨,最后紧紧瞅着庆安公主。
庆安公主也想相帮的,可惜才开口,如情一个冷眼射了过去,“前些日子妹妹送我的那枚串珠被太医检查出浸有大量麝香,为了避嫌,妹妹还是少开尊口。”
庆安公主脸色微变,但她到底是久在宫闱横行的人,闻言反而抬起下巴,傲然道:“无凭无据,嫂子这话可不能乱说。”
如情淡淡地道:“妹妹倒是清白无辜,可惜,有人已经全部招认了。”
庆安公主脸色一变,强自镇定,“谁?谁招认了?哼,本公主可不是被吓大的,你少来这招。”
如情冷冷一笑,“是否诓你,等我处理了眼前的事,再召凤姨娘进宫一躺便可。”
庆安公主想着凤姨娘并不知道她送串珠一事,也就有恃无恐,冷笑一声:“好,到时候看你拿什么罪名诓我。”说着气鼓鼓地坐了下来,但到底不敢再随便开口了。
杨启宁见众人都不肯再帮自己,不由心下惨淡,如情又盯着她,淡淡地道:“依你的品性为为人,不说做侧妃,就说做妾都不够格。”见她还想反驳,冷冷斥道:“少拿你庆昌侯府的身份压我,再敢多说一个字,就算你无条件倒贴我家王爷,我都不稀罕。”
杨启宁目眦欲裂,忽然使起泼来,“我不活了,被人作贱到如此地步,干脆一头碰死好了……”
说着就要往柱子上撞去,杨太夫人死死拉住她,一边哭一边喊道:“我可怜的宁儿,你怎么这么命苦?本已是为情所苦,如今还被贱踏成这样,你若是死了,我也不活了,咱娘儿俩干脆一起去死好了。”
杨启宁反搂着杨太夫人,哭喊道:“娘,女儿不孝,连累您了。娘,您就让女儿去死吧,女儿没能尽孝,让娘也跟着受尽白眼和委屈,娘,女儿愧对于您,愧对于您呀……”
杨太夫人泪水朦胧,虽然恨极了女儿的不争气,到底是她的亲闺女,如何舍得她受委屈,于是一边哭一边喊道:“你这个不孝女,子不教,母之过,今日就让我代你受过吧。”然后她目光恨恨地盯着如情,悲忿地道:“今日就让世人知道,咱们母女全是被这位高贵的端庄的善良的靖王妃逼迫。”
周妈妈等人气得双颊驼红,沉香忍不住喝道:“老夫人好生没道理,自己要寻死觅活,与咱们王妃何干?”
玲珑也恨声道:“奴婢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遇上这种不要脸之人。”
“就是……”玉琴还想说话,被如情举手制止,如情淡淡地道:“太夫人慎言,死有轻于鸿毛,重于泰山,老夫人若真的死了,那也是被不肖女给活活逼死的,与我何干?”
杨太夫人张大嘴,如如情又道:“杨姑娘更没道理了,你既然一心一意爱慕我家王爷,既然爱情的力量是如此的伟大,为何还要计较区区名份呢?你这样一来,岂不让本王妃质疑你这份爱,究竟又渗了多少水份?”
杨启宁滞住,几乎双眼一黑……
杨太夫人也是气得出气多,进气少,指着如情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按照如情的逻辑,她现在连死不敢死了,若真死了就是被女儿给气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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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崔崔,再崔,全拉出去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