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高高兴兴把女儿嫁出去的方敬澜想着小女儿总算嫁得好婆家,这会子总算轻松了,正哼着小曲儿与昔日交好的友人喝酒的,哪想,酒才过三巡,便有人跌跌撞撞地一路高喊:“大事不好了,姑娘在半路上被人抢了。”
一句话激起千层浪,方府上下大惊失色,青天大白日的,又是天子脚下,何人如此大胆,胆敢抢亲?
一身武士打扮的家丁,实则是知义从边关带回来的近身校慰,他喘着粗气道:“眼看就要到何家门口了,居然半路里杀出个靖王爷,扬言要抢亲,并和将军打了起来,然后,靖王爷仗着人多,把姑娘给掠走了。”
众人一时反应不过来,“抢亲?”
当总算明白新娘子确实被靖王给抢了,方敬澜气忿不已,悲忿低吼:“方某人上辈子究竟作了什么孽呀?好端端的靖王为何要与我过不去呀?”可是,他也只能悲忿一翻了,在心里把李骁骂个十遍,却也不敢当众痛骂。
靖王府呀,他吃了熊心豹子胆才敢上门理论,可是,如果不讨个公道,他的闺女岂不名声尽毁?
老太君在晕过去后由众嬷嬷们掐了人中过一会儿便醒了过来,在夏林家的搀扶下,颤危危地来到方敬澜跟前,喝道:“真是岂有此理。就算靖王府天皇贵胄,可也由不得这般胡作非为。不行,咱们一定要去找上王府理论去。”
方敬澜犹豫着,若先前他还未罢官倒可以上门理论,可如今,他一个比芝麻还小的官儿,还真不敢与靖王府叫板的……
知礼最是冷静,皱了半晌的眉头,忽然问那名传话的校慰:“我二弟呢?”
“将军,将军一路救人去了。”正说着,知义回来了,手上还抱着一身新嫁衣的如情,老太君及一干女着跌跌撞撞上前,“这,这究竟怎么回事?情丫头好端端的,怎么成这样了?”
不但脸花花的,还身上全是灰,还晕迷着。该不会受了什么折磨吧?
知义沉声道:“没,只是惊吓过度,晕过去了。”然后排开众人,及一些看热闹的客人,把如情重新放回松鹤堂老太君的床上。然后又请了大夫仔细把脉瞧了下,得出同样的结论,只是受惊过度晕,没什么大问题,醒来后喝碗定神汤就成了。
众人小松了口气,忽然又想着方家与何家的婚事,这还能成不?
知义揉着额角太阳穴,一脸疲惫地坐了下来,“靖王实在是……对方人多势众,我方还未开战便被打乱阵脚,妹妹被掠去后,我立即在后边追赶,可惜此人座驾却是千里挑一的良驹,一眨眼就不见了人影,不过后来听人说李骁带了如情去‘百善堂’,我这才急急地追了过去,把如情给带了回来。”
老太君木了会,忽然怒道:“好端端的,这靖王为何会做出这般惊人之举?情丫头哪里有惹到他了?”
李掠猜测,“难不成是先前因……四妹妹拒绝了我堂哥的求婚,所以这才……”
如善侧目,瞟他一眼,断然道:“不可能,靖王心胸没那么狭窄的。”
李掠冷笑:“是呀,对于接二连三设计他的女人都可以即往不咎的。堂兄的确不会那么小心眼。”
如善脸色一白,身形猛颤,不可置信又委屈地望着李掠,李掠却不看她,只是眉头紧锁,“好端端的,堂哥为何会有如此惊人之举?”
方府诸人又惊又怒,如情历经磨难好不容易找着各方面都不错的婆家,连花轿都上了,想不到居然还来这么一出,这对方敬澜来说,不可谓不算是打击,他烦躁地踱着步子,却理不出任何头绪来。
知礼木了会,隆着一双剑眉,沉声问知义,“李骁可有道明抢亲原因?”
知义蹙眉,面色复杂,说不出的感受,“这家伙,他说想娶如情为王妃。”
“什么?”方敬澜转怒为喜,立马两步并作两步奔至知义跟前,“靖王当真这么说?”
知义沉沉地点头,“他确是这么说的。还说……过会子自会亲自登门陪罪,并向方府正视提亲。”
接二连三的惊天要闻砸得众人反应不过来,绕是见识多广的老太君也觉脑袋不大够使,顾不得仪态,抓着知义的手,问道:“二哥儿的意思是,这靖王之所以大庭广众下行抢亲之实,是因为对情丫头念念不忘?我可以这么猜测吗?”
“对呀,真是如此么?”如真也是转怒为喜,如果姐妹间出了个王妃妹子,对她,对她的孩子们都会是不小的助益。而对像是如情,她一万个举双手赞成。
“应该不至于吧?靖王是何许人物。”如美直觉认为不大可能。凭心而论,如情确实生得好,脾气也好,识大体,为大局着想,也确实惹人怜爱。可她总归只是庶出的呀,凭什么她一个庶出的居然能被靖王府瞧中?
“可不是,靖太王妃都还健在呢,她会同意如情一个庶出的做王府的嫡媳?”如善也认为不大可能,凭什么她就可以不费摧毁之力就能引起李骁的关注?
李氏也是震惊及心头冒酸,“一定是靖王恼怒先前咱们拒绝了王府的求婚,所以心生报复了。”
众人各说一辞,又把方敬澜的喜悦浇灭了,他眼巴巴地望着知义,想从老二嘴里听出最接近真实的理由来。
知义蹙眉,却不说话,只沉默着。
众人眼巴巴地瞅着他,最后老太君总算忍不住,问道:“……二哥儿,可有想到重要的线索?”
知义缓缓望着众人,把各自喜悦、惊骇、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