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秦秀正在院子里晒着洗干净的衣服,就听得一阵敲门声。
心里不由嘀咕了一句,最近几日来找相公的人倒是多了。
等打开门,她先是一愣,随后欣喜道:“苏小姐,您来了!”
“突然到访,没有打扰你吧?”
苏乐云站在门前,对秦秀笑了笑。
秦秀赶紧将苏乐云引进来,嘴里道:“不会打扰!我还以为苏小姐你忘了呢,还想着什靡簧。”
莲心和翠柳跟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些东西。
“虽说是上门来做客,但不带些东西,到底是不好意思,一些小心思,希望你不要介意。”
“苏小姐,您太客气了。人来了就好,何必要带东西呢。”
秦秀很是不好意思的接过莲心和翠柳手里的东西,打开一瞧,又松了口气。
里头是一些布料和食材。
都是不昂贵的东西。
若苏乐云真送了秦秀贵重东西,怕是她也不会收下。
“苏小姐,今晚我一定做一顿大餐给您尝尝。”
“你别老是苏小姐,您的喊我,叫我乐云就好了。”
秦秀有些犹豫,“这不好吧?”
“没有什么不好,你总是这么喊我,反倒是我不好意思了。”
“那我就叫你乐云了。”
苏乐云坚持,秦秀也觉得这么喊显得亲近,便应了下来。
替秦秀把过脉,苏乐云开口道:“孩子很健康,不过你的身子有些弱,最近还是要多吃一些,补补身子才好。”
秦秀点了点头,“苏小姐,不对,乐云。我知道的,我会好好养好自己的身子的。”
苏乐云没有留下用膳的意思,跟秦秀聊了几句后,就要起身离开。
只是刚走到门口,不远处走来两个身影。
一个是秦秀的丈夫周明生,另一个,则是柳河。
“苏小姐,又见面了?”
柳河看到苏乐云,脸上扬起笑意,上前打了招呼。
周明生则是勉强露出一个笑,“苏小姐。”
苏乐云的目光在两人中间划过,隐约觉得两人的气氛有些古怪,“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她带着翠柳和莲心离开,可没走多远,柳河就追了上来。
“苏小姐是不想看到我吗?”
“你多心了。”
苏乐云的回答不冷不淡,分明是不想理会的意思。
可柳河却不知是脸皮厚还是怎么,径直跟着苏乐云,亦步亦趋。
“苏小姐怎么看出那些参片有问题的?”
柳河这句话问得满是试探。
就好像不打算再伪装自己一般。
苏乐云脚步微顿,看向柳河,“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柳河,你出于什么原因做这些事,我不会管。但阿沁是我的朋友,能帮的我自会帮。”
“苏小姐倒是热忱,只是不知道我姐姐身上有什么是值得你这般维护的?”
柳河对上苏乐云的眸子,眼神里是全然的质疑。
才认识不过一个月的朋友,如何值得侯府嫡女这般相助。
苏乐云眨了眨眼,轻笑道:“帮朋友需要什么理由?”
掩在大衣的手紧了紧。
不可否认的是她确实有维护的理由。
而那个理由,并不怎么好听。
她不是什么大善人,只是她想起了一件事。
文家翻案的关键,就在柳家。
二十多年前,文家被人指出私吞灾款,还在文家搜到了一笔赈灾款,证据确凿,文家众人锒铛入狱。
文仪月的父亲喊冤自尽,青壮年也全数死于刀下。
老弱妇孺则都流放了出去。
而在不久后的一日,就会有文家人拿着搜集到的证据,替文家伸冤。
其中最关键的证据就在柳家。
柳父柳母当年生活的村子,在发了大水之后,都被淹了。
文家私吞的那笔赈灾款,正是要送去这个村子的。
柳河盯着苏乐云看了半响,正要说些什么,就听得身后有人喊了他一声。
等他回过身来时,苏乐云已经走远了。
下了几日的小雪,总算是放晴了。
苏乐云一早就被张嬷嬷拉了起来,一番收拾打扮后,光鲜亮丽的出了院子。
今日是陆府乔迁之喜的宴会,哪怕苏乐云不愿意去,也不能不去。
怀柔阁。
“娘。”
苏乐云进了屋,孙嘉柔也已经收拾妥当。
瞧见女儿,孙嘉柔脸上露出一个笑,上前替她整理了下有些凌乱的发丝。
“今日去陆府,倒是不用那么拘谨,若是有不愿意相处的,不必理会。”
孙嘉柔一边整理着,一边说到。
苏乐云听明白孙嘉柔的意思,含笑道:“娘,女儿总不能给你丢脸吧。”
“娘才不会觉得你丢脸呢。”
母女俩出了门,外头等着一辆马车。
倒是不见苏老夫人。
一问看门的小厮,才知道苏老夫人已经走了。
可等孙嘉柔和苏乐云到陆府的时候,并没有看到苏老夫人的身影。
“莫不是路上耽误了?”
孙嘉柔猜测着,可来陆府的大路就一条,他们并没有看到过苏老夫人的马车。
此时,陆府里头张灯结彩,已经来了不少客人。
陆雪雅跟在苏长英身后,招待客人。
“陆夫人,这就是你的大女儿吧?长得可真标志。”
一位夫人上前寒暄,眼神里带着点谄媚。
苏长英认出来人,知道对方丈夫的官职比陆鸿低,便不冷不淡道:“你客气了,雪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