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不怪你,是小行那孩子犯浑,若没那个动机即使有人递了刀子也不会动手。”
瞧这话说的,自己不就成了那递刀子的恶人。
顾日立马摆正态度:“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咱弟那是四有五好青年,若不是我在一旁蹿缀又怎么会一时迷了神智干那除恶扬善吃力不讨好的事。”
扭曲的话在破孩子口中那叫一个顺溜,总结一句,自己就是那始作俑者,庄扬是那万恶的源头,亲亲小学弟则是那不小心误遇迷途的羔羊。
段辰这次连眼睛都笑了“你这孩子挺聪明的。”
保持着自我贬低传颂他人的精神,顾日终于得到一句赞美,激动的热泪盈眶,珍而重之的握紧手中名片。
“大姐放心,段行那就是我弟,亲弟,有我在一定将人保护的妥妥的,保证带着他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段辰这次是彻底的眉开眼笑了。
顾日狗腿笑:“那什么,大姐啊,难得您来一次我却要上班,太可惜了,我爸身体不好,没见着我会急,我得赶紧回去了,下次我做东,请大姐楚楚和咱弟喝茶。”
一旁段楚将两人对话听的清楚,擦去手上最后一滴水泽,瞟了狗腿的孩子一眼。
要顾总在此听那一声充满感情的‘爸’,得感动的热泪盈眶。
这孩子扯谎的技术越来越高了,随手捏来面不改色。
段辰淡淡抬了抬下巴。
“去吧。”
“哎!”
顾日如蒙大赦,应的响亮,依依不舍的倒退着离开,直到将门关上才大大松了口气,额头冷汗哗啦啦的掉,刷袖子一抹,腻味的紧。
“妈呀,太恐怖了。”
黑,太黑了。
顾日见过护短的,就自家老头子,那叫一个明显,可搁人段家大姐那儿,根本就够不上台面。
明里暗里的那叫一个彻底,连点掩饰都没有。
护到这种程度还真奇葩了。
段行抹着汗拉拉身上规规矩矩的衣裳,拽拽头盯乌黑亮丽的头发不敢想象段家大姐若看见自己头发下的一排耳洞会如何。
想象在遇到段楚前自己那摸样,脑中自动浮现段家大姐打量人的清冷目光,忍不住又抹了把冷汗。
自己一定会被抽死。
顾日想象段家大姐踩在他身上,面上站着段楚和段行,手指的脚下人道:珍爱生命,远离变态。
浑身一抖,又是一个寒战。
就段家大姐这护短的性子,两姐妹的关系这么看上去还那么僵持呢?
想到段楚顾日就一阵阵的惋惜,手指依依不舍的贴在紧闭的门上,却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
想着自己还没跟段楚说一句话了,那个悔啊。
他有点怀恋楚楚身上的味道了。
怪就怪段家大姐太恐怖。
顾日一走,屋中再度陷入寂静,两姐妹谁都没有开口的意思,段楚那时压根不想说,段辰却好像在思索什么,屋中就陷入最先的摸样。
“那个,我去给客人倒点水吧。”
这次最先开口的依旧是外人。
段楚动了动身子道:“不用,她很快就会走了。”
段辰闻言皱了皱眉,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柳青笑了笑:“你们先聊。”说着拿起段楚擦了手的毛巾进了厨房。
段楚皱了皱眉最终没有说什么。
柳青离开,段辰才动了动,开始打量这一室一厅的屋子。
屋子很小,老式的屋子还没个鞋柜,就在门口放着个鞋架,进玄关不到一米便是客厅,左手厨房浴室右手卧室,直走阳台,屋子小,设计的也简单,地面瓷砖好些都破了,露出里面水水泥,屋子被阳,大白天的只要遇着阴天都得开灯,客厅三个灯,坏了两个,就剩下左边墙壁上的一个人电杠,来的早的关系,客厅沙发上打开还没来得及收,上面放着薄被跟枕头。阳台不大,差不多一米,晾着几件还在滴水的衣服,下面盆子内还有几件。
段辰想起刚进来那会段楚是从阳台过来的,手上还在滴水,视线朝着浴室看了一眼,挺小的,就站两个人的大小,上面一个热水器,进口梳洗台,地上放着好几个大小不等的盆子,段辰又看了看阳台,确定才一米的地方不可能放下其他后拧紧的眉,收回的视线落在段楚手上。
粘了洗衣粉的手水渍干了后显得特别干,虽然跟记忆中一样白皙修长,却已不再水嫩了,明显干燥了很多。
段楚一直拒接电话,段辰一直放心不下,将手中工作推给助理,请了半天假就是想当面谈谈,原本的满腔怒火不知是不是刚刚在顾日身上打消了不少还是什么,这一刻转为平静,心下一抽,难以认同的蹙紧眉峰。
“你就……住这种地方?”
段楚也没看她,低着头淡淡道:“员工宿舍,都一样。”
段辰见她说的平静,眉峰蹙的越紧,想当场站起拉着人就走,可看看段楚,最终给忍下了。
“家里的房子一直空着。”
“哦。”
段楚淡一声没有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