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和谁斗都别跟天斗。
“哗——啦——”
倾盆的暴雨就跟天破了口子般,淋得人透心凉,不断线的打下来如同朦胧屏障,视线模糊看不清前面路。
头上顶着的几个破方便袋根本不顶用,积水沿着边沿倾斜而下,段楚狼狈吐了好几口水。
“靠,这什么破地方!”
一声漫骂伴随枝桠被折断的声音自身侧传来。
“你带的什么路?”
段楚抹了把脸上水勉强能看人,没好气的嘀咕:“这不废话么。”
这地方她也是第一次来,能认路才有鬼。
雨越下越大,她只能硬着头皮冲,谁想到这么倒霉,冲到山里来了。
“什么?”
也不知道是雨声太大还是段楚嘀咕声音太小,那边人没有听清楚。
借个胆子段楚也不敢重复,看了眼四周,都是乱树林子,别说停雨了,看征兆还得打雷闪电,这天眼瞅着也快黑了,等黑透后更加难走。
“我们找个地方先躲雨吧?”
雨声很大,段楚得扯开嗓子吼才能听见声音。
男人没有说话,大雨中那摸样更加阴沉,看了眼四周似是在思考什么,末了转身就走。
段楚只得跟在身后。
庄扬走的很快,段楚在后面跟的跌跌撞撞,沿途的树枝被庄扬挥刀砍了,段楚跟在后面发现那刀还真快,一刀下去都不带重的,刀口均匀。
庄扬越走越慢,似是在找什么,他不说话段楚也不敢问,只得一步步跟在身后。
后来两人在个下坡路上的杂草中发现个洞窟,雨水冲刷的关系,泥土堆积在山石间,久而久之形成一个洞窟,有些隐蔽,段楚不知道庄扬怎么发现的,两个人钻进去勉强可以避雨。
洞窟里面阴暗潮湿,段楚强忍着视线不敢乱瞄,怕看见什么令人头皮发麻的东西。
如预测的,很快开始打雷闪电。
下雨的天沉的很快,才下午六点就阴沉沉的,像一块布罩下,压得人闷闷的难受。
从进来庄扬就没开口,只拿着手机在那里折腾,按键夹杂着外面雷雨声响,手机屏幕的光照在男人脸上散发着阴森绿光,男人面色随之越来越难看。
“该死!”
一声怒骂,手机被甩出,散了一地。
“啊!”
段楚惋惜叫了一声。
他们两人呆在这里叫破了嗓子都不会有人来,这破山里虽然没个信号,可拿着也是个保障,这下倒好,连唯一的通讯工具都没了。
你说这男人脾气怎么就这么差。
“叫什么!”
阴测测的声音传来,段楚浑身一颤,抬头就见男人盯着她。
昏暗中那眼阴沉一片,杂家着怒火。
段楚心下一沉:“这,这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你可不能怪我身上啊,我只负责带路。”
“……”
庄扬薄唇紧抿,看着她的视线复杂。
愤怒,谴责,以及自我懊恼,最终一脸晦气道:“离远点,看着就烦。”
“……”
这话不用他说,段楚整个身子恨不得缩进石壁内和面前保持距离。
外面天越来越暗沉,洞窟内静的可以听见彼此呼吸声,偶尔一道闪电劈来,面上表情印在石壁上,阴森森的。
段楚发现对面男人安静的可怕。
随着天越黑也就越加沉默了,黑暗中只看见一双眼亮的吓人,呼吸随之变得粗重。
偶尔电光中,男人面无表情,一双眼如浓墨般隐晦,一眼望去看不见倒影。
这摸样看着有些眼熟,就好像梅林镇的那晚……
那晚也是雷雨天,四周黑暗一片,男人安静的坐在靠窗的地方……
雨水打湿的衣裳贴在身上,风一吹阵阵冰凉,段楚环紧双臂,身子控制不住的颤抖。
“你。”
“啊!”
突然而来的嘶哑声音让段楚惊叫出声,待到反应过来发现自己太过激动。
“鬼叫什么。”
庄扬不悦喝道。
“去找点树枝生火。”
“现在?”
段楚难以置信的看着洞外倾盆大雨。
“这种天即使有树枝也是湿的,怎么可能生火。”
“让你去你就去,啰嗦什么。”
一声怒喝,段楚就觉白光一闪,阴冷的风快速自耳边刷过,侧目看去,银白的短刀插在石土内,只稍轻轻一动,耳朵就挨上,冰凉一片。
段楚一阵战栗,连滚带爬的滚出洞窟。
“去,我这就,这就去。”
一口气跑了十数米,直到看不见那洞口以及洞中人才停下喘口气。
这变态的折腾法,是个正常人都受不住。
大雨的天,别说树枝了,走路都困难,想干脆一走了之,可再想想这一天的折腾,渗的慌,又不敢保证自己有还有命跟那变态呆一起。最后段楚绕了一圈,抱了一堆湿淋淋的树枝回来交差。
走到半路突然发现前面好像有个人影,大雨中看不清楚,待到近些还真是。
大雨中,那站在土坡上的男人顶着个枣红脑袋,花布衬衣,脚踩布鞋,可不是那变态。
也不知发什么疯,仰着头张开双臂在那里站着一动不动,面上隐约可见一丝兴奋。
那摸样段楚怎么看怎么怪异。
好好的洞窟不待在这里做什么?
不等段楚弄明白,突然半空一震炸响,一道闪电劈来,面前松树拦腰折断,断肢刚好倒在庄扬后背上,把人给拍飞了。
段楚惊的瞪大双眼,手中枝桠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