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那人跑的飞快,就跟聋了一样,好说歹说就是不撒手,也不知道跑了多久,邱峰才停了下来,瞟了眼两人交握的手,诧异到:“不好意思啊,一时情急就顺手了。”却还是拉着人家姑娘小手不放。
“……”
顺你妹!
我看你才是贼吧?
“那现在可以松了吧?”
男人却笑着看她:“你叫什么?”
段楚朝天一翻白眼,大力甩动,邱峰握在上面的手也跟着摆动,笑的一脸无赖:“你说了我就松。”
这次段楚脱口就到:“王小小。”
邱峰笑着不说话,手上却跟铁扣似地,学校外面是条小吃街,现在这点来来往往的人少,也正因此显得两人特别显眼,对面凉茶店的大妈已经开始指手画脚了。
段楚黑了整张脸:“段楚。”
“你叫段楚?”
邱峰面色有点怪异,看的段楚一瞪眼:“有意见?”
“没,只是挺讨厌这个姓,跟段辰一个姓,是我们学生会主席,她那人……哎,跟你说这些也没用,你又不认识她。”邱峰脸上挂着抹不削,话落后顿了顿,突然想起了什么,突然兴奋到:“走,带你去个地方。”
段楚听他提到段辰愣了楞,还没回过神就被人不由分说拉着跑了,刚要挣扎,男人突然扭头笑道:“对了,我叫邱峰。”
艳阳的天下,男人脸上虽然还挂着采,一手踹兜里,一手拽着她,可那笑却灿若日光,耳边蝉吟缠绕不去。
“知了——知了——”
“……”
一晃神,段楚发现自己竟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开启的窗子可听外面的蝉吟不断,段楚怔愣半天才分清现实和梦境。
桌上报纸上的字样印在了手臂间,报纸左下角是一张照片,里面就两双鞋子,一男一女两款,旁边还有标明鞋子大小,下面还有些警示语。
段楚盯着自己那双鞋子有些心疼,毕竟三百多块钱,新买的没穿一天。
自那天从海边回来后已经三天了,她一连做了三天梦,梦里的画面有事断断续续的,有时又很完整,每次醒来在看四周皆是模糊一片。
是因为这夏日的关系么?
顾日那边有来过几次电话,内容基本大同小异,不是抱怨就是骂他老子,十足十的不孝子,捶胸顿足痛叙学校食物之垃圾,死乞白赖让段楚承诺份满汉全席,等放假回来后享用。段楚现在一听这个就膈应,当场把这小祖宗电话给挂了。
段行身上伤也好的差不多,加上学习快考试了,就打包东西回了学校,进了新寝室,这个段楚也是后来才知道,那事之后段辰去找了回校老师和主任,给段行换了寝室,同级没有多的床铺,就安排在大三寝室跟学长一起住。
段辰插手这事段行好像很生气,找上了段辰,说了些什么段楚不知道,结果却是显而易见。
那个人的决定若是那么容易改变的话,她就不会叫段辰了。
段楚讽刺的笑了。
“咚咚!”
正想着时外面门铃响了,打开门一看就邱峰。
“准备好没?”
邱峰也没进门,直接开门见山的问。
这两天合同的事谈的差不多了,报告打回了总部,就差正式签字,所以邱峰也闲下来了,开始让段楚兑换承诺当导游,也正好赶上段楚双休放假。
“打个电话就好,何必上……”段楚话到一般想起电话还给庄扬了。
少了电话一时还难以适应,酒店那边问起就说坏了,李姐知道后少不了又是一通冷嘲热讽,倒是那个小员工不再缠着自己问东问西,松了口气。
段楚收拾了东西便走边问:“今天去哪里?”
这两天下来两人把个青山市内逛了大半,每次都是邱峰说地点段楚领路,去的基本都是邱峰以前常去的那些地方。
“我家。”
邱峰口中的家是以前的,位于三环内的一个胡同中,二楼,一百来平米左右,三四十年的房子,看着有些老旧,外面墙壁还有爬山虎的痕迹,外面那些运动设备早已朱漆剥落,轻轻一碰,一手铁锈,除了几个孩子跳上跳下的蹦跶外,已经没人愿意碰了,外面花坛种起了菜。
段楚第一次来邱峰家是高二下学期,也是在这院中,邱爸正拿着藤条抽他。
大冬天的,邱峰就穿着个薄褂子任他爸抽,藤条一下比一下用力,断了换,邱爸抽红了眼,一脸的热汗,口中一句句骂的难听,抽到后来每抽一下都带着血,邱峰后背白色褂子都被血染红了,却是倔强咬着牙受着,愣是不叫一声。
这事后,段楚再来这里都红眼,眼泪噼里啪啦的掉,邱峰就再也不敢带她来了。
即使是隔了这么多年后的现在,段楚心下仍旧是一抽一抽的疼,就跟那藤条落下般。
也正因此让她对段辰的恼怒和不耐烦正式转为恨意。
“想什么,我叫你过来可不是发呆的。”
邱峰走了半天突然发现后面没了脚步声,停下转头一看,愣那儿发呆了。
段楚眸光暗淡无光,看着她笑的比哭还难看:“当年都是因为我……”
“想什么了。”邱峰呵的一声笑了,折回拉了段楚就走:“那事也不是你的错,再说都多少年了,我都忘了,你还记着做什么,我带你过来可不是要你想起那些的。”
是啊,这一切谁都不怪,要怪只能怪一个人。
段家长女,段辰。
那高傲的嘴脸,那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