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楚光听那声音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手上猛地一用力,疼的孩子嗷嗷叫,差点蹦起来。
“二姐,你谋杀啊?”
“知道疼就得长记性。”
“是是是,记着了,一定比三餐还准时。”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早上喜欢睡懒觉,不吃饭。”
“现在不同了,在家里不比学校,有大姐看着了,哪里敢。”想想不免一哆嗦:“再说……哎,反正你相信我吧,不会了。”后面那句说的模糊,段楚也没留意,让段行动动,擦侧面。
“二姐,邱峰哥最近很忙吗?”
段楚手上动作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迷茫,末了继续:“怎么突然问起他呢?”
“没什么,就感觉好久没看见他了,上次我出来时不还说请客么,结果等了一晚上都没来,那天你不是一辆车,有说什么事吗?”
“……嗯,突然有事就走了。”
“那一定挺急吧,连车都没开,你那天开过来后到现在还在车库了”
“嗯,挺急。”
段楚应了迟疑,段行看不见的眼中闪过一丝疑虑,怔愣中连段行接下来说了些什么都不知道,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冰凉的药水伤处一点没抹掉,到是完好的皮肤上抹的青紫一片。
“二姐。”
一声低唤,段楚猛地一震,手中药水险些泼出,看了一眼青紫的被,赶紧抽出纸巾擦掉。
“嗯。”
“……对不起。”
声音闷闷的,几乎听不清。
段楚手下顿住,良久后挤出一抹笑:“你当白帮的啊,以后等着你慢慢还,亲姐弟这帐咱也得明着算。”
“嗯。”
孩子应的认真,还扭过身子用力点了点头,不料力道太重,带动伤口,有事一阵嚎叫,段楚笑着把人按回床上。
“知道疼就给我安分点。”
抹下最后一片,段楚站起,扔了始手上一次性手套和棉签。
“记着好了后也多擦几次,别偷懒。”
“知道。”
段行自床上弹跳而起,套上衣服蹙到段楚身边,递了个纸包。
洗过的手湿淋淋的,段楚没接,看了一眼,询问的看向段行。
“什么?”
“这个……”段行有些不好意思的捞头,支吾半天没说出口,最终不管三七二十一往段楚手中一塞:“你拿着就是了。”
段楚狐疑看了他一眼,掂了掂,拆开,里面竟然是一砸百元大钞。
段行一张脸涨的通红:“这些是我这些年攒下的,这几天我也找了份兼职,我……”
“不是,你等等。”段楚乘着他说更多前赶紧打断,举着手中百元大钞不解道:“你这什么意思?”
“我知道我闯祸了,这些天你跟大姐两头跑,我,我……”平时说话利落的孩子,说着说着就结巴了,眼睛四周红了一圈,说道最后歉疚的低下头:“二姐,对不起。”
段楚视线在段行和大钞只见来来回回,有些哭笑不得:“你这孩子,我是让你还,可不是现在,二姐现在还不缺这点钱。”说着就把前塞回段行手中,破孩子贼精,长着腿脚长,闪的老远。
“二姐,我知道你还欠邱哥钱,虽然邱哥喜欢你不在乎那钱,我也觉得邱哥人不错,可我不想你在他面前还要考虑这事,我不想因为我而影响你的抉择,我不是小孩子了,闯了祸不能总躲在你跟大姐身后,我也想帮忙,这钱就让我自己还吧,一次不行我慢慢来,等邱哥回来我去跟他说。”孩子说的认真,一瞬间那股子青涩似乎淡了下去,渐渐变得成熟。
段楚握着手中前,眼中瑟瑟的,心下胀满,看着面前的段行险些哭出声。
什么时候,那个哭哭闹闹的孩子已经长大,虽然依旧透着估计艰涩,可这一刻,那眼中所透露出的沉稳坚韧,却不容错视。
够了,已经够了。
再多也值得了。
明明该欣慰的,段楚却想哭,用力眨了眨眼才把眼泪挤回。
收拾了东西离开时,段行拉住段楚手臂,有些不舍:“二姐,你真的要走?”
段楚伸手揉乱孩子头:“改天再来看你。”
段行急了,一把将人拉住:“你就不能……”冲口而出的话被段楚打断。
“天色不早了,早点睡,这样才能养伤。”
段行知道自己这二姐平时看着好脾气,其实原则性很强,又倔,再说下去也不用,也就不说看来,只是在段楚临出门时,不忘小心叮嘱:“打工的事别让大姐知道,记着一定别忘记。”
段楚当然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抿唇笑了笑,打了个ok的手势,只是手势还没落下,刚关了门,一扭头就看见段辰靠墙站在那里。
已经是晚上了,偌大的屋中只开了客厅一个大灯,昏沉光线下,屋中安静一片。
段楚耸了耸肩,默念。
这下可不是她说的。
段辰穿着睡衣,白天一丝不苟的头发打了下来,手中端着半杯水,看样子也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
段辰的为人比较严肃,这些是长年累月一点点积累而成的,所以单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给人无形的压力
段辰视线在紧闭的门上停留数秒后用手中杯子指了指不远处的沙发,末了率先走了过去。
段楚站在原地犹豫半响后才跟了过去。
“我那天去找了庄严,就是庄少的父亲。”段辰见她坐下后喝了口杯中水才开口,话到一半顿了顿看向段楚:“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