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介绍说.这是定时炸弹.恐怕是最富有想象力、最因陋就简的定时炸弹.军犬奔向靠近餐厅的一间杂物房.发现一块石板搁在两块冰上.石板下面放着一枚地雷.冰融化到一定程度.石板触动压发地雷引信.地雷爆炸了.
冉妮亚不解:“他们炸那破房子干什么.”希姆莱阴郁的目光盯着她:“是呀.不过我在想另一个问題:你怎么觉察出那个军长图谋不轨的.”
冉妮亚略微一楞.不得不叹服希姆莱的桀黠与机诈.看來.任何事情休想瞒过那双狡诈的小眼睛.于是她把事情的來龙去脉讲给他听.未了她有点难为情地说:“我已经把一切都托盘而出了.这下你应该满足了吧.”
希姆莱拍了下她的胳膊.对冉妮亚來说.这是希姆莱对她从未有过的礼遇了.他摘下眼镜.边揉着眼睛边对她说:“姑娘.其实你的一切我们都清楚.包括博士.就看你老实不老实了.你是离元首最近的人.我们自然会调查你的.”
冉妮亚感觉她的衣服被他们一件一件地剥下來.继而又想.凭她在东方外军处的感受.德军的谍报工作也不过如此.也许希姆莱在敲山震虎呢.想到这里.她不易察觉地撇嘴.
希姆莱一直在对她察言观色.她的那一丝表情自然沒有躲过他狡黠的目光.他走上前把嘴附在她耳朵上.一股热气吹得她差点站立不稳了:“我们还知道.你在里加怀过孕.对方就是莫斯卡廖夫.你在黑海见过面.这些事你可以瞒过元首.但瞒不过我.”
冉妮亚感到浑身被他无情地tuō_guāng了.她感到浑身发软.感到身子直往下坠.有人扶住.是戈培尔.他埋怨希姆莱:“海茵里希.这姑娘已经救过元首两次了.你嘴上留点情吧.”
希姆莱歉意地向她笑了笑.抓住她的另一条胳膊.与戈培尔一起扶她坐在沙发上.正值此时.门推开了.夹杂着一股冷风.施蒙特扶着元首出现在门口.元首浑身散发着酒气.微微睁开眼睛.脚下踉跄着扑到冉妮亚跟前.又抬头望了他俩一眼:“你们在干……干什么.”
未等冉妮亚想解释.戈培尔双手抱胸.面无表情地对他说:“我的元首.这位姑娘又一次救了你.”希姆莱戴上帽子吩咐戈培尔:“你陪元首.我亲自去审讯那个法国人.”冉妮亚腾地站起來:“我也去.”说完丢下元首出去了.
再看元首.面对如此骇人听闻的消息.李德瘫坐在沙发上.耷啦着头睡着了.也许他认为又是一次安全演习呢.
希姆莱与冉妮亚越过餐厅前的空地.走向前面那幢楼.两辆大众轿车停在他们前面.从前面一辆车上走下丽达和一个神情紧张的妇女.第二辆车上下來的是赫普纳.还有一个戴眼镜的瘦高个子.他下车后拘谨地四处张望.赫普纳推了他一把.带他走向他们刚才出來的地方.
丽达看到冉妮亚.疲惫而兴奋地向她奔來.冉妮亚匆匆与她打了个招呼.加快脚步追赶希姆莱.身后传來丽达百思不得其解的声音:“出什么事了.我也沒招你惹你.”
冉妮亚听到希姆莱骂道:“猪.简直是猪.”见冉妮亚一脸愕然地望着他.解释道:“我骂刚才下车的那个苏联叛将呢.他的一切都來自斯大林.现在反过來咬他的主人.这不是猪是什么.”
冉妮亚低声咕嘟:“偏执狂.”身后扑腾一声.希姆莱的警卫跌倒在雪坑里.他返身把他拉起來.还帮他拍打身上的雪.
他们进入大楼.走向地下室.冉妮亚心跳加快.全身被紧张捆得透不过气來.希姆莱还有心思给她讲笑话:“我们德国人遵纪守法几乎到了死板的地步.海德里希曾说过:德国人民是不会开展游击战的.如果几名德国游击队员决定去炸毁火车.很可能因为买不到站台票而取消行动.”
地下室里阴森森的.墙壁和地面上都是塑料.可能为了防备犯人自杀.一股股冷风飕飕地拂过她的全身.那位军长满面是血坐在特制的椅子上.脚裸和手腕都固定在铁椅子上.大腿上面横着一块铁板.光着的脚下踩着自已的大衣.上面的军衔标志都被摘取.
军长困难地抬起头.看到冉妮亚.他的眼光一下子柔和起來.然而也只维持了几钞钟.也许他还不知道问題出在什么地方.冉妮亚宁愿他永远不要知道真相.不然.还沒等枪毙.他可能会伤心而亡.
冉妮亚呼吸急促.胸脯剧烈起伏着.军长误解她了.反而劝慰道:“冉妮亚.临死之前让我说出肺腑之言吧.你是我遇到的最好的姑娘.曾经与你相识、相知、相交.我此生足已.只可惜天不助我.我俩无缘长相守.”
“别说了.”他的话像一把把钢针.字字句句刺进她心上.她感觉心在流血.抑脸望天.为的是不让泪水夺眶而出.她甚至心里掠过一丝懊悔.但一想到元首.想到元首给予她的一切.心里又稍微平静了些.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希姆莱似乎发现了可乘之机.和颜悦色地问道:“格兰茨.你告诉我.是否为了这个女人.你对元首动杀机的.也就是说.情杀.”
军长露出红红的牙齿.破口大骂道:“你还知道情杀.我以为你满肚子的稻草呢.我告诉你吧.要不了多久.戴高乐自由法国的旗帜在洛林上空高高飘扬.”他哼起了《马赛曲》.
空军首席审判官说明了真相:“他已经招供了.是卡纳里斯指使他的.昨天.他被撤去帝国谍报局长职务.就对元首怀恨在心.而这个败类为了光复法国.两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