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罗德自豪地炫耀,他这条人体输送带共动用了5万个战俘、士兵和俄国劳工,一天能运输一车皮给养,从这个铁路小站一直到乌帕河,长达四十公里。
鲍曼还没有反应过来,说道:“既然有这么多人,每个人肩挑手提不也一样吗?”
哈罗德说:“叔叔,那可不一样。人背着东西走四十公里会累坏的。这种方法的好处是人可以站着不动,只用手转运物资,节省了体力。”
鲍曼恨不得打自己耳光:这么浅显的道理也不懂,在人前出丑,还是党的高级领导人呢。
魏森贝格尔军长介绍说,哈罗德的这个办法已经在全军推广了,前不久施佩尔到这里视察时极为赞赏,说回去要向全军推广。
“明天我们看看去。”李德说。
卡车继续向南,然而没走多远,公路上停着一溜车,前面,戴着“狗链”的宪兵拦住每一辆车在检查,周围还有一些在巡逻。
“发生什么事了?”司机从驾驶室探出头,问站在路边抽烟的一个司机。
司机猛吸了一口烟,不耐烦地说:“检查。”
“检查什么?”不吸烟的司机问吸烟的司机。
车下的司机很不耐烦地扔掉烟屁股,不经意间瞄了车门子一眼,发现是同一个团的,态度缓和了一点:“什么都查:查俄国特务、查自己的逃兵、查走私香肠、查倒卖军用品。呶,刚才逮捕了一个上士,从车站上偷了几支崭新的p38准备倒卖。”
“卖给游击队回头来打我们?这家伙着实该死。”车上的咬牙切齿对车下的说。
几个宪兵对来了,为首的吼叫:“车上装的什么东西?”
司机没吱声。又问了一遍还是如此,司机知道车上拉的是大人物而不是东西,那些人上车时神神秘秘的,好像有一个将军。既然是大人物,他可以有恃无恐了。
“这是个哑巴吧?”
“不,可能是聋子。”
“连聋带哑。”
“也许大脑受了刺激。”
宪兵们咕哝着向车后面走去,听到他们敲打车梆:“打开车厢,宪兵检查。”
神气活现的宪兵转瞬从后面过来了,小声咕嘟道:“我以为将军是假冒的,没想到是真的,他们竟然坐这样的卡车?”经过驾驶室时他们瞟了司机一眼,司机咧嘴笑了,戏谑地朝他们挥手道别:“古德纳贺特(德语:晚安,通常晚上就寝前说的)”
“我说的没错吧,大脑受了刺激。”声音渐行渐远。
……
这里是图拉州切卡林以南二十公里处乌帕河与祖沙河交汇处。是第53军45步兵师478步兵团第3步兵营2连阵地,连长就是哈罗德。
今年夏天,哈罗德与党卫军在白俄罗斯森林干了一架后,戈培尔先让他到意大利学习了一个月的防御工程学,然后在十月下旬来到这地方。
不久,上级要求修筑冬季工事,当时这位新任连长手下只有十几个人。与白俄罗斯时一样,他从源源不断的战俘中挑选了一百多还算是身强力壮的战俘,招募了数量相同的老百姓—主要是妇女和老人,日夜不停地沿河修筑冬季工事。
上级划给二连的防区足有一公里,纵深五公里—由于减员整编,如今每个连只有一百人—二连工事后面几公里处是迫击炮排,还有一个操纵一门88毫米炮的重炮班。防线后面十五公里处是3营营部。
修筑工事对哈罗德来说是轻车熟路。他命人先把俄国人挖的反坦克壕加宽,改选成蜘蛛网般的地下通道,每个班修一座地下掩避所,用钢轨、圆木做顶,覆盖上厚二至三米的泥土。成为全封闭式工事。
稍后,从别廖夫以北到切卡林的478团工事、整个师、军也如法炮制。连切卡林以北帝国师防区也派人观摩“哈罗德式”地下工事。
如今。连元首也参观他的地下工事了。第二天一大早,冒雪来到哈罗德的阵地视察。
军长今天落实元首的指示,到第167步兵师布置作战行动去了,由45步兵师师长陪同元首,478步兵团布朗团长和参谋长当仁不让地跟在后面。
轻柔的雪使大地披上了一层银装,只有乌帕河是黑的。河水流经二连时转了一个弯,依河而建的二连工事呈“品”字形,哈罗德介绍说,二连阵地恰好象只螃蟹,一排在左钳,三排在右钳位置,二排和连部位于蟹体,张大着嘴等着俄国人。
李德站在工事顶上,俯视着河对岸,那里有几处德军前哨阵地,大部队已钻入他脚下的地下工事。在他的后边由四排构成的第二道地下工事,还有为数不多的营、团预备队,只是这两级预备队要满足十多公里防线的需要。
哈罗德领着元首从后面隐藏的小门走进昏暗的掩蔽工事,进门往左是厨房,听见年轻女人的笑声,他转向右边的临河工事,二排长黑格军士长领着二十来个士兵扩展空间,右边一间是连部。李德转了一圈,从炮镜中向对岸瞅了瞅,很远的地方一些人影在挖掘陷阱。他转过身时揉揉鼻子,一股夹着肉香的热气顺着地道飘浮过来。
李德对鲍曼说,去看看战士们的伙食怎么样吧。
一小群人奔向香源处,只见一口从集体农庄“借”来的大锅中煮着羊肉,李德使劲吸食着诱人的香气:吃不得肉,嗅嗅香总可以吧。
李德看到鲍曼不住地咽唾沫,半开玩笑地说:“鲍曼,你代表党品尝一下战士们的伙食,也算是党对军队的关心吧。”
鲍曼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