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忽然有点儿变.李德惊愕.冉妮亚从漠不关心变成极为关注.大家像碰到一根不应该碰的高压线一般默然.半晌后李德吩咐冉妮亚把军士父亲的名字记下來.他安慰说.就算是社会党人.只要沒有危害国家的民族的行为.只要不制造谣言.破坏国家安定团结.就可以得到赦免.他举例说.慕尼黑有个白玫瑰组织……
李德猛然记起什么.抬头盯着冉妮亚:“哎.我们都差点忘记了.索菲兄妹的死刑三个月顺延期好像到了.不知道慕尼黑法院重新审理了沒有.你抽时间过问一下.不.最好马上就问.”
“好吧.”冉妮亚在纸上唰唰写了几个字.撕下來交给一名士兵.让他送给四号车厢的丽达中尉.
不一会儿士兵屁颠屁颠跑回來了.后面跟着丽达.她也不管士兵们在场.把胳膊肘儿搭在元首肩膀上.舌头生硬地表功:“你……你才记起來呀.我在慕尼黑办案时早……就替你过问了.说是8月初重审.死刑……”
“什么.”元首紧张地站起來.丽达失去支撑.半边身子扑进元首的怀里.
“……死刑是不可能的了.”丽达挣扎着说完.在冉妮亚帮助下站起來.
李德低声嗔怪加推搡:“看你喝成什么样子了.回去睡觉.”
“那么你呢.你不睡觉.”丽达向他撒娇.看到元首怒目而视.便摇摇晃晃地哼着小曲离开了.身后留下她的歌声:“美酒加咖啡.一杯再一杯.想起了过去.再來喝一杯.明知道爱情像流水.管他去爱谁……”
“过去个屁.过去就是个克格勃.”李德又气又好笑.对冉妮亚低语.跟前的士兵们紧张起來:“克格勃.哪有克格勃.”
一个粗壮的士兵挤到前面.冉妮亚警惕地挡在他与元首之间.看起來是个武夫.说话办事也像兵痞:他拨开冉妮亚并出言不逊:“我跟我的元首交谈.你一个娘们碍什么事.”
“你..”冉妮亚正要发作.元首在她小腿上轻踢了一脚.把她从前面拉开.
來人是指挥袖珍坦克、装甲车和突击炮的指挥官.他搓着双手粗声粗气地吼叫.说是士兵们都渴望上前线.他可不愿意整天在列车上当旅游者.
“黑格.你又來了.”汉格尔少校阻止他.又转身对元首解释说.中尉是从60特种装甲军第3师抽调來的.他的战友们正冲向高加索和斯大林格勒.他不免手痒痒.
李德摆手:“60军第3师是装甲列车师.共有27辆装甲列车.除去总部的几列.还有21列新式战斗装甲列车.有6辆在北方拉多加湖和奥涅加湖之间警戒.5辆在中央集团军群.剩下10辆在南线在交通线上巡逻.”
元首盯着装甲车指挥官:“中尉.你和少校都不了解情况.我的意思是说.要有全局观念.这里是特殊的战场.在这里也可以建功立业.”
中尉挠头.战友们起哄.一个满脸麻子的上尉把钢盔扣到他头上:“别挠头啦.头皮屑像下雨一样.小心把元首呛着.”
李德讶然.了解到这节车厢的洗澡房是聋子的耳朵..摆设.因为百來人拥有屁股大的一格地方和一只蓬蓬头.有限的水还要优先保证锅炉和前几节车厢.少校只能用抽签的办法安排洗澡.
“要切实解决士兵们的洗澡问題.”李德开始为此事劳神.让冉妮亚负责.将其它车厢.包括元首的四号车厢的洗澡水全部关闭.用于供应六号车厢的士兵们.冉妮亚一边在本子上记录着.一边抿嘴轻笑.她想起今晚在盥洗室他们三人大洗特洗的情景.
冉妮亚把戴着手表的手腕伸给他.已经到了后半夜.列车正不紧不慢地爬行在丘陵地带.李德站起來对少校.也对小坦克指挥官和大家叮咛说.库尔斯克到奥廖尔之间有零星游击队活动.让他们提高警惕.
李德让人打开车厢尽头的门.嘈杂声突起.外面黑咕隆咚的.坦克和装甲车的轮廓隐约可见.清凉的夜风吹得他神精气爽.在士兵们的夹道欢送下.他与冉妮亚回到各自的车厢.--6670+dc+24055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