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ks. 】李德清了清嗓子.炯炯有神的目光巡视过每一个人.开口道:“同志们.时间非常紧.任务非常重.使命非常光荣.形势非常错综复杂……别说话希姆莱.还有你施佩尔.刚休息完.有多少话还沒说够.”
希姆莱活像个爱向老师告状的小学生:“我的元首.刚才你讲话时施佩尔说:大爷的.元首除了‘非常’他沒别的词吗.”
李德严厉地盯了尴尬的施佩尔一眼.继续往下讲:“我们肩负的任务非常……格外繁重.我们的敌人极其强大.美国加入欧战的步伐尤其加快.日本捉襟见肘的苗头十分明显.苏联破釜沉舟的勇气异常强劲.”
李德瞅了眼施佩尔.迫使后者低下了头:“时间非常紧.任务非常重.我们怎么办.只有一个办法;把一天当两天用.一万年太久……”
“只争朝夕.”鲍曼、施佩尔与冉妮亚参差不齐地接过他的话茬儿.其他人倚靠在椅子上奇怪地望着他们.
望着眼前东倒西歪的领导人.李德并不满意.很不满意.他知道大家太累了.是的.他也累.昨晚聚餐.大家后半夜才睡觉.刚睡了三个小时就奉命起來开会.从早上七点一直开到晚上十一点了.然而还有好多事情沒有上会.他决定对这些同僚们刺激一下.
希特勒盯着他们谈起另外一个话題:“昨晚我做了一个梦.大家别激动.不要以为我是痴人说梦.就算是梦.我的梦里能找到一点现实的影子.年初在克里木接见墨索里尼前我做了个梦.第二天我把梦境给首相说了.他认为很有道理.”
见大家都來了兴趣.李德缓缓地向眼前这些手握大权的高管讲述起他的梦:“我梦见1945年春天.苏联红军从东面、英美盟军在西边逼近了德国边境.柏林变成了废墟.自來水管破裂了.煤气管道爆了.粮食仓库在熊熊燃烧.人们住在露天的帐蓬里.男人们上前线了.或战死.或走进战俘营.小孩子们参加巷战.妇女们把最后一个土豆分成几半给孩子们……”
“听起來嘇得慌.”“太可怕了.”“绝不可能.”“幸亏是元首.要是老百姓这样说.早扣上失败主义的帽子了.
元首示意大家安静.他瞥见冉妮亚把双手交叉放到脑后笑吟吟地望着他.听到门外玛格达说:“爱娃.元首昨晚被子沒盖严实吧.”
李德一脸沉痛:“德国男人都被拉到西伯利亚做苦工.或在盟军战俘营里像老鼠一样死去.女人都被强.奸.我们在座的人被押上审判台.像牲口一样被吊死.”
希姆莱挑衅性地问道:“那你呢.我的元首.”
李德睇了他一眼.伸出食指与大姆指对准自己的脑门.爱娃一见.从外面闯进來.用手拍打他的脸:“阿道夫.你怎么啦.你可要想开点呀.”
“你和我双双自杀.”他指着希姆莱.“你服毒自杀.戈林也一样.凯特尔、约德尔、里宾特洛甫都被送上绞刑架.只有施佩尔逃脱一死.无期徒刑.”
大家直勾勾地盯着施佩尔.仿佛他是罪魁祸首.是呀.大家都死了.或死于自手.或被别人吊死.但竟然有个不要脸者活着.是可忍孰不可忍.
元首大度地一笑:“好了.我的梦魇谈完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从最好处努力.做最坏的打算.毕竟德国的崛起只有区区十年的时间.其繁荣和强大只是暂时的.稍有不慎.便是万丈深渊.而且一旦美国参战.与苏联这个巨人联手打持久战.德国有可能失败.
恶梦醒來是早晨.德军登上了高加索最高峰.我们也正往胜利的高峰攀登.前面是陡峭的山峰.后面是万丈深渊.我们只能拿出十二分的力量奋力向上.才能摆脱困境.领略山顶的无限风光.”
毕竟是党性原则强的德国领导人们.元首只讲了个睡梦.便把他们惊醒了.他们脸微微红了一下.脸上的表情立刻如狼似虎进來.一个个正襟危坐.低眉顺眼.鼻观口口观心.一会儿又望着元首头顶上的天空.期待着、聆听着.
生性耿直的约德尔打破了死寂.声言元首应该把有关情况都告诉在座的与会人员.以便于大家集思广益.劲往一处使.心往一处想.
李德愕然加愤懑:“召集大家开会就是为了群策群力、广开言路.既如此.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们呀.”
约德尔回头望了大家一眼.在他们目光纵容下.鼓足勇气说:“大家想知道斯大林儿子是怎么一回事.”
李德哑然失笑:“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呢.既然你们想听.就让施蒙特给大家汇报一下吧.才多大的事啊.”
施蒙特与其他副官、还有夫人们坐在另一张小圆桌上.随时随地听候元首的召唤.但这会到医务室打针去了.只好让空军副官贝洛代劳.他匆匆忙忙从施蒙特文件夹里拿出几张纸跑步到桌子跟前.差一点把自己咂到元首的身上.随后在冉妮亚拉出的椅子上坐定.
“都是上校了.还这么毛手毛脚的.”李德白了他一眼.纯属多余地说:“贝洛.首长们想听听关于斯大林儿子之死的情况.你长话短说.十分钟内结束.”
贝洛向各位领导敬了个军礼.拿起稿子照本宣科:“国防军文件.国字1942第055号材料:关于第11集团军司令曼施坦因告发南方集团军群司令隆斯特元帅搞腐败、乱搞女人、接受罗斯托夫代理市长波斯塔拉罗夫几张名画和纯银餐具的……不对.拿错了.”贝洛手忙脚乱地寻找起來.
“什么.名画.”戈林像猫儿嗅到鱼腥一般.以与肥胖的躯体不相适应的敏捷冲到贝洛面前.拿起那份材料贪婪地浏览起來.一滴口水掉到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