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给雷德尔削苹果的海军副官一个激灵.手指被割破了.
希特勒慈眉善目地望着哈尔德.还亲自接过暖瓶给他添茶.哈尔德风尘仆仆几千里.一个小时的舌战.再加上急火攻心.一点不客气地连喝了三大杯水.才娓娓而谈.
随着哈尔德气喘吁吁慢慢悠悠的讲述.希特勒的眼睛越睁越大.脸上的笑纹越來越密.成了作废了的发.票..皱巴巴的.到了最后.简直是怒放的鲜花.惊喜交集眉开眼笑手舞足蹈欣喜若狂.竟然哼起《fēng_liú寡妇圆舞曲》.
太意外了.德军在南线刚刚完成决战.按照计划.北线赫普纳的快速部队正向乌拉尔挺进.南线古德里安的快速部队正通过萨拉托夫的铁路桥.渡过伏尔加河向东进发.在莫斯科以东封闭包围圈的任务由步兵承担.
换言之.按原定计划.德军得花一个月时间、也就是到11月底才能到达莫斯科.在11月7日十月革命纪念日前攻占莫斯科只是水中泡影.沒想到这个哈尔德给了他天大的意外之喜.让他怎么不高兴、教他怎么不歌唱呢.
不过.希特勒还是不放心.兴冲冲地背手在屋子里转了几圈.一把拉住哈尔德着急地问.他真有把握在苏联十月革命节前进入苏联首都.
“我敢立军令状.因为我军前锋离莫斯科只有一百六十公里了.”哈尔德两个脚后跟一碰.意气风发地大声吼叫.
半天沒吭声的邓尼茨插了一杠子.沒声好气地说.去年德国陆军前锋打到了离莫斯科四十公里的地方.还不是撤退了.
哈尔德迅速反击:“去年是从西方单向攻坚战.今年我们已经把莫斯科团团包围了.从防御薄弱的东边突击.陆军的事你不懂.你还是专心操自己的心吧”.
邓尼茨好像早就等他这一句话.脱口而出:“是该操心了.海军的汇报会已然成了陆军的研讨会了”.
希特勒不耐烦地说:“这是牵扯到莫斯科的大事要事急事.让他说完你们汇报也不迟.再说.参谋总长大老远來一趟不容易.着什么急.”
海军军官们面面相觑.心里直打鼓:一个下午的破事小事屁事一转眼变成了大事要事急事.元首的弯子怎么转得这么快.政治局委员们与冉妮亚、丽达之流.对元首的踞恭无常的势利本性早有领教.也就见怪不怪地各干各的事.
希特勒望着他的爱将频频点头.还不好意思地说.他错怪他了.如今证明.把赫特的第三坦克军团用于莫斯科方向是对的.如果按照他的意见向东跟踪追击的话.绝不会这么快地兵锋指向莫斯科.
哈尔德又一次热泪盈眶.前一次是气哭的.这次是感动哭的..他很少听到元首检讨.既然元首对他这般真诚.他也得掏心窝子.他急忙摆手.眉飞色舞加滔滔不绝:“我的元首.你不用自责.其实.德军能这么快地打到莫斯科远接近地.与陆军关系不大.更不是我擅自调动第三坦克军团的原因.主要是吧.其实我们也沒想到.我军刚进入坦波夫州.嘿.北面几百公里的梁赞州爆发大规模的农民起义了.起义还蔓延到弗拉基米尔州、下诺夫哥罗德州和乌里扬诺夫斯克州.当地苏军不愿意向手无寸铁的农民开枪.毕竟这不是三十年代.苏联快要破产了.多半士兵的家乡在新俄国.稍有头脑的士兵都不愿意当殉葬品.斯大林派去弹压的梁赞空降兵学校的学员大部分哗变了”.
“乌里扬诺夫斯克州.好.连列宁的故乡都抛弃了布尔什维克.真是莫大的讽刺.”叫好声來自戈培尔.把打磕睡的戈林惊醒了.帝国元帅抱怨惊扰了他的好梦.抱怨的方式是反戈一击:“这有什么稀奇的.斯大林的故乡格鲁吉亚还举起双手欢迎德军入侵呢”.
希特勒也在叫好.大家发现他言不由衷.原以为德军进展迅速有赖于哈尔德指挥有方.或用了什么锦囊妙计.原來是苏联农民在给斯大林添乱.
“我的元首.这全仗您的功劳.主要是您的政策对头.争取了民心.我这不是奉承你.我实话实说”.哈尔德说着说着脸红了.难为情地望着四周.生怕别人说他当面溜须拍马.
这样一说.元首心里吃了蜜一样受用.把一长串热情洋溢地勉励免费送给了他的参谋长.而在整个下午.他吝啬得连一句都不愿意给.
希特勒轻声地掩了嘴咳嗽.看到丽达与薇拉爬在桌子上说悄悄话.很开心的样子.恶声恶气地问丽达:“梁赞农民起义.你们东方外军处知道吗.”
丽达仍然爬在桌子上随口答道:“不知道.”
“不知道.你们沒发现一点蛛丝马迹.”他提高声音.语调已经是相当不满了.
丽达赶紧坐直身子解释说.这是苏联长期压抑的矛盾总爆发.是自发行动.而不是外军处策划的.所以事先并不知晓.
元首沒声好气地瞪眼.“你沒事干不会帮着冉妮亚做记录.”
丽达“扑哧”一声笑了.指着自己的胸脯反问:“记录.你们不是说只有列席政治局会议的人才有资格吗.”
“去.烧水去.”恼羞成怒的希特勒喝道.
丽达笑嘻嘻地出门.临到门口又摇头摆尾地折返回來.与紧跟在后面的薇拉碰了个满怀.
丽达站到哈尔德跟前.仪态万方地敬了个礼.亭亭玉立.双瞳剪水.宛转蛾眉.口吐幽兰:“总长先生.我建议您在奉承时不要自鬻.想必你一定知道.那些农民起义军中有不少东方外军处安插的特务.东方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