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妮亚出去了,丽达疲惫地躺倒在床上,凝视着元首说:“谢谢你来看望我,你没有嫌弃我,我很高兴。”
元首摇头:“不,以前的事我管不着,以后我不许你那样下贱。只要是我碰过的人,别人都不许碰的,你要知道。”
丽达把他的手拉到自己的胸前,眼珠子在他脸上打转,期期艾艾:“元……元首,我的心……是你的,你要像对冉妮亚一样对……对待我。”
李德不知道她为何如此伤感,丽达挣扎着坐起来,督促他赶快回去,并说元首压根儿不应该来看她。元首鄂然,追问再三,丽达才幽幽地说,她预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危险正向他们袭来。
李德着急了:“你能不能说清楚点?总是这样,说话说一半,剩下一半让人猜测,像数学老师。你能不能像冉妮亚一样痛快点?”
冉妮亚本想让元首和丽达单独呆一会,所以溜到隔壁房间,并阻止卡尔梅克人去打扰他们,此刻听到争吵,并把她也扯进来了,忙不迭地奔跑过来:“怎么了,怎么了,你俩不是聊得好好的吗?”
李德气呼呼地说:“我听不懂她说的话。”卡尔梅克人也冲进屋子里,在元首和丽达身上打转,其他队员站在门口向里张望。
冉妮亚坐到丽达床前,妹妹长、妹妹短地劝慰了半天,丽达对她窃窃私语,冉妮亚听着听着笑脸凝固住了,她站起来对元首说:“丽达说,你不应该把第41军的两个师都调到南边,这样很危险,她很担忧。”
丽达挣扎着下到床下,没声好气地说:“你们都以为对苏军很了解,但我可以大言不惭地说,你们谁都没有我了解。只有深入到这支军队的精髓里去,才能真正了解他们。别说元首,你是你,冉妮亚,还有你,卡尔梅克人都一样。”
“丽达,你到底想说什么呢?”李德如坠入云雾中,狗蛋跑进来干脆摸她的额头,看她是否发烧,被她一巴掌打开。
丽达骨碌碌翻身下床,几乎是喊出来的:“你们还没有听懂我的话吗?这样说吧:元首把三分之二的兵力都调到阿列霍夫希纳,现在又留在了那里,假如苏军知道这里只有一个师,他们会乘虚打过来的。而我可以断定,苏军情报部门会很快知道这里演唱空城计的。”
冉妮亚总算明白了事态的严重性。如果真是这样,苏军就会前出到德军后方,一心要围歼苏军的德军反过来会被敌人包围。冉妮亚急忙问道:“你推测的这种可能性有多少?”
“百分之百。谁都不要认为苏军是傻瓜,也别相信他们傻呼呼的外表。”丽达抓住元首的袖子,恳求道:“请您相信我。我知道你是元首,但这个世界上只有杰出的人,没有全能的人,否则几百年以前有人就统治地球了。”
元首心动了,问她那时候产生这种感觉的,丽达的回答让他浑身一震:“你记得你在莫德尔的司令部里唱《空城计》吗?”
“为什么不早说?看起来我太过于冒险了。”他瞪眼,丽达并不答话,坐到发报机前静静地望着他。元首仰面长长地喘了一口气,好像不情愿地下达补救命令:“兹命令,德军摩托化第41军第6装甲师星夜北上,在洛杰伊诺耶波列市以东与第8师……”
丽达急促地敲打着发报机的按健,大家长出了一口气,但元首不高兴,很不高兴,因为这样一来,他们的安全得到了保障,但围歼南方苏军的兵力削弱了,说不定歼灭战会打成击溃战。他恶狠狠地盯着丽达,仿佛她是肇事者。
空气沉重得透不过气来。元首忽然打破凝重,斩钉截铁地命令丽达:刚才的命令取消,第41军第6装甲师留在南方不动。作为补救措施,同时追问芬兰的德军第163步兵师迅速从芬兰卡累利阿集团军脱离出来、星夜南下驰援的情况。
“党卫军北方师中的第9骷髅旗队何时南下与我会合?我倒要看看他们是不是忠于德国。”元首恶狠狠地命令道。
“告诉他们,耽误了战机要受到党纪国法的严厉制裁。”鲍曼大喊大叫,他有点歇斯底里了。元首平静地纠正说,如果误事,军法从事。
李德扫视着大家的脸,似乎在自言自语:也许这是唯一两全其美的办法。大家默默无闻,连一向紧跟元首的鲍曼也紧闭着嘴巴。而丽达的眼光中除了担忧和无奈外,还透出由衷的敬佩。
尖利的呼啸声划破空气,一发炮弹在离营地几十米的地方中止了旅程,狠狠咂在一棵独立树旁边,震耳欲聋的爆裂声中,树枝被撕裂,冲上天又落回树冠上,压断了旁边电线杆上的电线,又不情愿地落到地上。
丽达发报,发现电没有了。执行侦察任务时用光了干电池,刚才用交流电发报,不料电线被炸断,元首成了聋子了。
突击队员们护卫着元首往市区跑去,元首和冉妮亚走了一个小时的路,如今十几分钟就跑完了。
一小时前平静而寥落的洛杰伊诺耶波列市烟雾弥漫,第41军司令部匆忙向西南撤退,一长串半履带装甲车停在公路上,莫德尔和鲍曼焦急地转圈,显然在等待元首。
元首被手忙脚乱地扶上车,他刚坐下又站起身,正在寻找丽达和冉妮亚,车开动了,他像溺水者一般后仰着身子,双手在空中使劲画圈,车又一头撞上路边电杆上,他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动作,只是方向相反。
炮弹不时落在周围,一切都乱蓬蓬的,半天才弄明白,一支全部配备美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