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最终却也因为一己执念,陷这个儿子万劫不复。
“凤影墨……”
夜离哑声唤他,一颗心慌乱到了极致。
凤影墨骤然仰天一吼:“爹!”
吓了夜离一跳,连忙噤了声。
凤影墨仰着脸,不知看向天边的何处,大声道:“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凤儿成全你——”
众人皆震。
夜离亦是。
为这个男人突如其来又莫名其妙的举措,更为男人的声音。
就像是承载了千年风霜一般苍凉的声音。
末了,只见他手腕翻转,掌心一动,一股强大的内力瞬间喷薄而出,紧接着,跌落在地上的长剑就被那股内力强势吸起,飞向他,稳稳落于他的掌心。
好强好霸道的武功!
就在众人看得目瞪口呆之际,他已是五指一收,将长剑握在手里。
“心头血是吗?”
话落,扬臂。
“不要——”几乎是本能地嘶叫出声。
是夜离。
与此同时,还有一人也紧急出了声,“等等!”
是一直未出声的沈孟。
凤影墨的剑便顿在半空中。
夜离重重喘息。
沈孟举
步朝凤影墨走来,面色凝重。
“皇上知不知道取心头血意味着什么?”
举起的手臂放下来,凤影墨垂眸一笑:“自是知道。”
意味着死么。
这个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吧。
“所以皇上决定还要这样做?”
行至跟前,沈孟站定。
凤影墨唇角的笑意更浓郁了几分,他徐徐抬起眼,看向沈孟:“不然呢?”
夜离眸色一痛。
的确,不然呢?
张硕中毒还躺在那里,而他,是那个解药之人。
双刃花的毒,在潜伏期的时候,中毒者跟正常人无异。
可一旦发作,就必须赶快食解药,超过两个时辰,就算是有了解药之人的心头血,亦是回天无力。
沈孟低声叹息,垂眸静默了片刻之后,抬眸建议道:“要不,皇上先等等,微臣先拿那副字画去请高人鉴定真伪,争取在两个时辰之内处理好。”
凤影墨摇头轻笑。
然后对着沈孟微微一鞠:“多谢沈相好意,到了这个时候,字画是真是假,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是真的,张硕也中毒了,是假的,张硕还是中毒了。”
夜离重重闭眼,一颗心痛到颤抖。
他的意思她懂。
张硕中毒了,他是解药,他就不可能见死不救。
无关字画,无关江山,无关任何人。
沈孟看着他,不再多说什么。
再次低低一叹:“既然皇上意已决,微臣多说也是无益。”
末了,又转身看向大理寺卿,“取心头血何其惨烈,要不,就请皇上去未央宫里面吧。”
沈孟是对着大理寺卿说的。
大家都知道,这是沈孟在帮凤影墨说话。
的确,取心头血血腥又惨烈。
死相定然可怖。
他是不想凤影墨如此众目睽睽,让他保留最后的尊严。
大理寺卿就面露不悦了:“沈相为何对着我说?这取不取心头血也都是皇上自己决定的,这是进去还是在外面,还不是由着皇上自己。”
沈孟未再理会,刚想转身对着凤影墨,却见他已经提剑朝未央宫的方向而去。
太医见状,连忙紧步跟了上去。
“不,凤影墨——”
夜离脸色煞白,大叫着要追过去,却是被大理寺卿示意两个禁卫将她拉住。
“夜坊主有孕在身,不要冲动!”
“不,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夜离死命挣脱,却无奈身子重,对方二人又铁了心,用了蛮力,她怎么也挣不脱。
“混蛋,你们放开我,你们有什么权利这样做?凤影墨……凤影墨…….”
夜离奋力挣脱着,愤然大骂着,嘶喊着凤影墨,哭着,哽咽着,泪流满面…….
而凤影墨却是脚步未停,跟太医一起一前一后地走进未央宫。
至始至终,头也未回。
霓灵也在哭。
苍白着脸,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一直扑簌扑簌往下掉。
她不停地用手背抹着脸上的泪水,却是怎么也抹不干净。
无助得就像是个孩子。
她不想张硕死。
她也不想凤影墨死。
她不想她姐难过。
可是她好难过。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韩啸带着禁卫守在人群外,远远地看着霓灵那个样子,心疼到不行。
强自压抑住上前将她揉进怀里的冲动,他刻意转眸看向别处。
如果可以,如果能替代,他甚
至愿意自己是那解药之人。
可是,没有如果。
他不能替她痛。
不能救她于绝望。
他只能眼睁睁。
他无能为力。
这厢,夜离还在拼命挣脱,哭着喊着,精神也开始变得恍惚起来。
可越是恍惚,她的情绪就越失控,脑中再无其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凤影墨……
必须挣脱,死也要挣脱。
见她突然如同受伤的小兽一般,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两个禁卫都吓住了,便喊另外的禁卫过来帮忙。
“放开她!”
一道低沉的嗓音骤然响起。
众人一震。
是禁卫统领韩啸。
他面色冷峻,目光同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