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肖敛如紧紧压着肖楼楼将她整个人逼迫至结界边缘,两只手紧缚其身,双唇牢牢按在她的嘴上。而肖楼楼则圆睁着双眼,目瞪口呆地看着对方,一时间竟不知该作何回应。
片刻后,她一个激灵跳起,抬起手臂将肖敛如往外推去。可那肖敛如却犹如黏在她身上的蚂蟥一般怎么扯也扯不下来。肖楼楼一边手推,一边感觉到有股强烈的撕扯感自灵台传来,类似产妇阵痛般一波又一波向人袭来,她一个没忍住,险些腿一软就此栽倒在地。
而肖敛如借着她歪倒的档口又将身子塞进来半寸,嘴对嘴张口又是一阵猛吸。吸的同时,她原本青白的脸色逐渐变得红润,而脸上更是流露出那种快慰舒畅的神色,而对比之下,肖楼楼的身子则越来越软,脸由鼓胀通红变为青紫,原本试图挣扎着推开肖敛如的手也缓缓垂落下来,时不时还颤抖两下。
与此同时,原本还能透得出人影的铅灰色结界竟渐渐转变为黑色,转变的速度极快,几乎是一转眼,肖楼楼面带痛苦的脸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肖楼楼!!”甫渊一个纵身上去,举起剑重重地劈在结界之上,只听铿一声脆响,结界外壁毫无痕迹没有任何一点损伤。他拧眉,几乎是不假思索,抬手又是一剑,这一次依旧是无果。
甫渊仍欲继续,然邑狐却按住他的手道:“像你这样砍下去是毫无益处的,不仅打不开结界,就连再好的神兵利器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甫渊看了他一眼,虽不言语却放下了手,先前在眼中闪烁的那份不理智的光芒也逐渐平息下来,须臾,他望向邑狐说:“不管如何,能试的我总要一试。”话音落下,他推开邑狐,将剑锋抵在结界外缘。
剑尖梆梆作响,其与结界交汇处,有一道蓝光划过,此后,整个结界外壁如同水面般一层层泛起涟漪。
甫渊周身皆被一股蓝色的气所环绕,那股气分作两条气浪攀上其肩,渐渐地,幻化出四足龙首的形状来。从背影看,他整个人像是被两条蓝色的巨龙所缠绕一般,那看上去威严且极具震慑力的龙首越过他的头向高空看去,张牙舞爪,气势凛凛,而两条龙尾则交叉在一起,时不时地随风摆动。
邑狐望着他久久不语,好半天,才颇不情愿道:“弄得这般积极作甚,那是我徒弟,难道她出了事我会袖手旁观吗?!”话虽如此,说了要好好保护肖楼楼,可还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让人将她抓走。邑狐摸了摸鼻子,心中有些不痛快。
这时,结界在甫渊剑尖的压迫下,已有了逐渐开裂的迹象,两种不同的威压碰触在一起,立时闪耀起刺目的火花。只听嘎吱嘎吱几声脆响,犹如蛋壳碎裂般,结界顶端出现了一条条狰狞的裂缝。
“小心点,若是结界打开而剑气收不住的话,很有可能连同肖楼楼一并伤到。”邑狐在旁出言提醒。
甫渊点头,手向上一提将剑身远离结界几寸,这样即使不能马上打开结界,但至少能够保证不会伤及到没有防备的肖楼楼。
裂缝由小及大,如同龟裂的地面般。
邑狐见状眉梢一挑,凑到甫渊身边,抚掌又对濒临崩溃的结界施加了一份压力。
因结界破裂而传来的响声愈发频繁,最后,两人看见缝隙中透出一道光,那道光越来越强,越来越刺眼,最后“砰——”一声,结界终于被强行打开。
乳白色的气体扑面而来,一层厚厚的黏膜包裹其中,像是一颗卵,里头隐约能够看到人影。
甫渊着急寻找肖楼楼,便果断用剑挑开那只卵,孰料,剑尖刚刺破薄膜的瞬间,一只手便伸了出来。
那只手,十指纤长,指甲晶莹圆润,模样十分秀气好看,然甫渊却看得眉心一跳,一颗心倏尔沉了下去。
那指尖上一层薄薄的茧,肖楼楼是没有的。
“怎么了?”邑狐拨开他上前查看,而此时,一个人影撕开薄膜自那卵中缓缓爬了出来。甫渊一把推开邑狐,举剑便往那人头顶劈去。
费老大劲从卵里爬出来的肖楼楼一出来就看见把剑朝自己直直劈来,又惊又吓,情急之下喊了句:“刀下留人!”
听到她声音的甫渊强行把剑收住,定睛一看,肖楼楼浑身**地跌坐在地上,满脸潮红地望着自己。
“怎么是你!”
肖楼楼抚了抚心口嗔道:“不是我还有谁,难道师叔希望是她出来吗?”言罢,她指了指地上那只手道:“可把我给折腾死了,死都死不利索。”
“什么?!”被推至一旁的邑狐也来不及追究甫渊责任,忙追问道:“你把她给杀了?”
肖楼楼拿袖子使劲擦了擦脸道:“怎么说呢,好像是这么回事。”
回想起事发经过,连她自己也觉得有点诡异。就在自己被那肖敛如吸得魂飞魄散快要没气的时候,忽然有股力量自心脉处涌现而来,她敢肯定那不是风云起的力量,那股力量极其陌生,仿佛以前从未出现过般。她在这股力量的支持下进行了强烈的反抗,而怪事就在这一刻发生了……
说起来当真是难以置信,她竟然反向吸起了肖敛如的能量。更准确地说,应该是那股神秘力量在强迫自己去吸食她的力量。
她能够感觉到肖敛如整个身体都在抽搐,可是自己根本停不下来,即使心里想要结束,那股力量也不允许她半途而止。
于是,肖楼楼就这样在半强迫的情况下,反过来将原本置她于死地的肖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