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数百姓拖家带口,在曹军的驱赶下,一路哭哭啼啼的开始朝着城外走去,只有有人稍微慢了一步,就会有负责押运的曹兵冲上去一顿乱打。
更有甚者,趁着大量的百姓被驱赶出城,许多曹军士卒开始大肆的侵吞百姓财物,引发了数的纠纷。
可在刀剑的威胁下,普通的百姓敢怒不敢言,都是紧紧的抓紧自己细软,背着包袱,扶老携幼,开始缓缓的上路。
城中,时不时还能看到一辆辆华贵的马车,带着家仆,大车,前呼后拥的走出城去,只是这些大户人家的脸上,却是没有了惯常的骄傲之色,很多人都是一脸的晦气,更有人频频回头,望着长安城的方向摇头叹息。
但这并不是说,所有人的大户人家,都能够老老实实的上路,还有一些势力极大的世家豪族,依然呆在城中,没有出城的打算。
曹军将校也不敢对这些人用强,都是赶紧跑来把事情上报给司隶校尉钟繇知道。
“杀!再去警告他们一次,正午时分,还有谁敢留在城内,不跟随大军迁移的,一律以谋反之罪,抄家灭族!”、
听到还有世家豪族不愿意迁移,司隶校尉钟繇儒雅的脸上立刻多了几分杀气。他是天下名士,士林仰望没错,可这并不代表他不会杀人
附近侍立的僚属都是感觉到了此刻钟繇话语中浓浓的冷意,相互看了一眼,都是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战。[
至于来禀报的军卒早已经吓得大气也不敢出,慌张的应承了一句,就是跑下去,开始向城中还留下的世家豪族发出了最后的通牒。
消息一传开,数世家惊恐。
虽然钟繇坐镇长安并没有多久,可已经是威名远播,更是一向言出必行,钟繇既然下了最后的通牒,如果时间到了,还有人想要赖着不走,那留下的曹军绝对会毫不客气的举起屠刀。
说道屠城,曹军绝对不是第一次干了,也不会是最后一次。那些原本还想依仗世家身份强留下来的人都是慌了,赶忙是开始收拾细软。
等到正午时分,就是见到一辆辆的马车,急冲冲的带着各家的金银细软,鱼贯的跑出长安的情景。没有人敢继续留在城中。
正午时间一过,偌大长安城,瞬间变得萧索异常,除了一群曹军,偌大的城池已经空一人!
成了一片死地!
这样的场面,很容易令人联想到当年董卓迁都洛阳的情景。
“司隶大人,末将已经全城搜过了,整个城中百姓,已经全部迁移完成!”经过了最后一遍排查,发现城中再也没有一个人之后,一个曹军校尉跑了过来大声的禀报道。
“很好,既然百姓已经迁移,我们也跟着撤退吧!”
见到已经成功迁出所有的百姓,司隶校尉钟繇的脸上才是露出一抹浓浓愧疚之色,但很快的,他又是重新打起了精神,就要带着部下也退出城去。
“司隶大人,我们就这样走了吗?并州军已占据陇右,迟早会来长安,与其留下一座雄城给他们,我们不如效法当年洛阳之事,也一把火烧了长安!”
看到钟繇要走,他的身旁,一个僚属眼露寒光,如此建议道,若是马腾在此,就能够发现,此人正是当初劝说他与并州军作对的傅干。
对于傅干的才干,钟繇也是颇为欣赏,虽然傅干的主意毒辣非常,不符合士大夫的风帆,他也没有丝毫恼怒之色,反倒是呵呵一笑。
“迁移百姓已经是奈之举,至于纵火烧城,那就不用了。”[
“难道就白白把这一座雄城送给那并州军?”傅干很有些不甘心,陇右一失,关中必不可保,既然要撤走,自然不能留下任何东西,以免便宜了敌人。
钟繇终于忍不住笑了,大有深意的看了傅干一眼,稍微解释道:“并州军夺益州,占陇右,其势已极,也到了该衰落的时候了!长安雄城,建之不易,若是毁掉,我们回来岂不是还有费心重建?就让它留在这里吧!”
“大人的意思是?”傅干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惊又喜的看着钟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钟繇没有再说话,轻轻的捋着飘然长髯,带着属下走出了长安。
随着他们的出去,往日繁华的长安城,彻底成了空城,大量的野狗乌鸦陆续赶来,撒着欢在城中乱跑乱叫。、
这样的景象,还不止是在长安一处,扶池,全部都是陆续变成了空城,沦为了野兽的乐园。
昔日富饶的关中之地,眼看着就要成为荒人烟的地带。
……
“主公,关中是凉州的根基所在,如果关中空虚,就是夺下凉州,也是没有意义,必须阻止曹军迁移百姓!”
关陇相隔并不是太远,长安钟繇的举动,如何能够瞒得住并州军。甚至就在钟繇就要有所举动的同时,吕义派出去的探子就是发现了关中的异动。
这也是吕义会大惊失色,匆忙召集诸将的原因。闻听这一噩耗,中军大帐,立刻哗然,张辽更是马上跳出来,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赵云更是要立刻带兵杀到长安,追回关中的百姓。甚至马超庞德都是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都是脸色凝重,显然没有想到曹操会来上这一手。
可吕义不得不承认,曹操这一手实在用的狠辣,用的巧妙,并州军攻占陇右,随时可以深入关中腹心地带。
明知道守不住,钟繇果断放弃防守关中,而改为迁移百姓回洛阳,要来个釜底抽薪,关中本就残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