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留守在一片沉寂的集团大楼,对宇文兄弟来说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次办公室里依然没有开灯,苍王和苍后都沉默地站在窗边望着五月广场的方向。依照事前与两位“七印侍者”的协定,在决斗全部结束、广场上的双方传来消息前,他们不会进行任何干涉。
不过,协定中不包含“不得对决斗现场进行监视”这条内容。
就在“茵陈侍者”和魅堂激烈地比拼剑术时,距“绯红螺旋”几百米外的大树上,两只乌鸦正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二人,而它们看到的景象会原封不动地映在苍王的眼里。“……现在如何了?”蓝发青年耐不住地问。
“和御座反映的一样,郑律司果然对他咬得很紧。”苍王的表情有些嫌恶,“不知为何,那小子似乎要彻底逼出御座的真身才甘心,但御座是不会让他如愿的。”
“可是……他再使出‘那个’的话怎么办?那种攻击以人类的程度是扛不住的不是吗?!”
黑发国王没有回答。至于他的意思是“我相信他自有分寸”还是“那就只有服从命运安排了”,连苍后也没能猜出。
当金发青年身后的空间开始染上异色时,旌姬第一个发觉四周温度的上升,马上就意识到是什么要来了。尽管知道“那个”的破坏力有多惊人,她在紧张之余却还有一点期待。
她的主人说过,如果有必要,即使在所有人面前暴露真身也会履行骑士的职责。所以不管魅堂隐瞒着什么,在今晚的决斗中应该都能知晓一二——旌姬边随同伴们退得更远边紧盯着律司,只见他缓缓平举左臂,做了一个好似在转动钥匙的手势:
“作为异能力对决的第一回合,我们先来点轻松的吧。”
一瞬间热流奔涌,燃烧的陨星群再次密密麻麻地出现在魅堂眼前。与那晚相比,每一块陨石都“缩水”成了篮球大小,但人体若被直接命中,下场仍是非死即残。“他……一直是用这种东西战斗的吗?!”连御柱们都惊得脸色发白。“没那么简单,”文瑄抱臂发出得意的轻笑,“这些陨石如果落水,除非律司主动解除它们的‘茵陈’之力,否则那片水域将永远无法存活任何生物——你们御座今天的运气简直是双倍的差。”
不知有没有听到她的解说,已从轻度疲惫中恢复的“牙之御座”表情并没有动摇。“要去啰!”律司瞪大双眼,左手大力向前甩出,“‘ain’——!!”
这一招正如其名,炼狱般的流星雨势不可挡地从半空向魅堂飞驰而去。“风筑城防!”金眼少年一声厉喝,大气屏障立即在二人间展开,撞上来的陨石就像被粘住了一样,只能轰鸣着在屏障上旋转。律司见状微眯眼睛,两腕交叉一扭,陨石的冲击力和转速顿时一起加倍,魅堂清晰地感受到了抵着风壁的手开始发烫。“魅堂大人!”后方的骑士们发出了惊叫,而被叫之人只是慢慢举起了武器。
“等等……那是?”
先发现异状的是文瑄。在惊人的摩擦力下,陨石群和被卷入风中的枝叶等杂物一起产生了阵阵浓烟,从分散的小股逐渐连成大片,魅堂的身影被遮得几乎看不见了。“茵陈侍者”愣了愣神,就在他还没反应出下一步行动的时候——
浓烟后方猛然响起尖啸声,一只漆黑的巨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撞散风烟之墙冲了出来,陨石群瞬间像水球般被尽数击破,而它的下个目标就是正在前进路线上的律司。“什么!”白衣骑士脸色大变,赶紧向一侧跃出老远,失去目标的黑鹰直直冲往天际,在它消散的那一刻,半空的云雾伴随着轰响变成了一片空洞。
“‘鹰王裂天剑’……我最得意的招式。”
一脸平静的魅堂重新出现在律司的视野中,披风小幅度地飘荡,在“夜鸩”周围盘旋着的则是几缕未散尽的黑色剑气。“如何,看到这个你满意了吗?”
“祭坛侍者”此时也不再笑了,律司更用力地握紧了阿达加盾,眼里充满期待终于被回应的喜悦。“好极了,就是这种态度……但是还不够。”他呼地伸开双臂,“如果是这样,你还能顺利地化解吗,风之骑士?!”
缩小化的天灾又一次聚集起来,但这次的位置不是操纵者身后,而是以“牙之御座”为中心的一个圆圈。“这算什么!搞得像那家伙在单方面欺负魅堂一样啊!”这次换秋棠看不下去了。“小秋,镇静点。”巧妤抓住他的手,并让面露同样表情的旌姬也听见自己的话,“相信御座吧,比这再危险的他也能对付。”
律司也不认为这样就能让对手乱了阵脚,他的计划是要靠逐渐加大攻击威力达成的。“上!”他一声令下,燃烧的陨石便像蜂群一样划着杂乱的轨道冲向圈子中心。魅堂见状把披风一甩,风墙迅速围来挡住他的背后,让主人可以放心从正面迎击。“和上次一样粉碎吧!”他用力以水平角度挥出一剑,“风牙之噬!!”
宛如一排巨浪的大型风刀,在飞出剑身的一刻骤然分解为无数透明利牙,将所有拦路的物体干脆地一分为二,而操纵者紧随着突破重围,与律司的距离眼看就要化为零。“想得容易!”金发青年打个响指,刚才攻击落空的陨石马上飞回救驾,而魅堂靠剑术和闪避甩开它们,跃离地面的同时踢出了看似无用的一脚——
“危险!!”
同伴的叫喊让律司警觉起来,他本能地举盾朝魅堂踢过的方向一挡,却马上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