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正式文件送出直到现在,你们才主动与我联络——看来‘与海牙联手’这个决定不是第二次交涉成功的结果了?”
她身后的另外五名侍者顿时不同程度地紧张起来,尤其是被律司称为“老师”的黑发男性。“属下惭愧,没能让交涉文件发挥出真正的作用,只能依靠您那句‘适当诉诸武力’的许可。”金发青年把头垂得很低,“但是经过这段时间,我们也终于察觉到,先前做出的判断实在过于想当然,如果不及时调整方向,恐怕只会离目标越来越远……大团长,还请原谅我们的不成熟。”
“那么,究竟是什么让你们改变了想法呢?”
“茵陈侍者”向同伴递了个眼神。眼镜女子手扶胸口深吸一口气,郑重地说出了答案:
“——战斗。”
月盈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我们见交涉不成,便提出一对一决斗,两边也达成了‘败方服从胜方决定’的协议。但海牙的那些孩子不仅战力超出预料,作为骑士的品格和觉悟也令人刮目相看,我和律司才想相信他们一次。”文瑄平静地解释着,“很抱歉又延长了滞留大陆的时间,但请相信这是我们为了不再绕远路才做出的决定……大团长,请您许可。”
水绿色眼眸的少女露出担忧的眼神,红发青年和冷面美女若有所思,离镜头最近的苏罂掩饰不住脸上的失望,律司也只能强忍着装作没有看到。而他们的上司一语不发,交叉在胸前的纤长十指不断变换动作,当她终于停下来的时候——
“再等一等——现在去谈和为时尚早。”
正在暗暗忐忑的两人顿时惊讶地抬起头,有着代行者身份的女子却没有回应。“海波还没有平……若一定要前往,再静候一夜不迟。”月盈的表情像是在自言自语,“我对你们的要求仅此而已。”
面对这句意义不明的话,屏幕内外的七人却同时了然地向她静静行礼。文瑄跨前一步,掷地有声地起誓道:
“对您多次的宽容和信任感激不尽,在‘帝龙之玺’回到我们手上前,我们不会再为总部增添任何困扰!”
月盈点头一笑,像表示接受宣誓一般主动切断了视频连接。“好了,现在是二次会议时间。”九龙大团长转过椅子面对部下们,“关于刚才的议题,各位还有什么意见或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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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婉君来访的时候,虞菲还以为她只是想找个倾诉对象,一吐压抑已久的心事就作罢,现在他才明白自己太小看对方了。“……婉君,我想确认一下。”虞菲艰难地挤出声音,“你的意思是要背叛自己的组织、协助我们找出‘神器’?”
“嗯,虽然我掌握的情报不算全面,但对海牙和神器的真主人来说应该够用了。”“赫斯提娅”的神态已经没有半点犹豫,“婉君只是为了救雪柔姐,没想从中获取任何好处,所以到时候也请学长在上司面前帮忙保证,婉君说的都是真话。”
好像突然有座大山从头顶压下,虞菲感到一阵沉重和无力,不得不暂时倚在门柱上。碧发少年无助地闭起眼睛,脑海中不觉又浮现出和那天一模一样的念头:
——如果是旌姬学姐,这种时候会怎么办?
“……喂,婉君,你能不能稍等片刻?”
虞菲强打精神,站直身子取出手机。“我没法带你进学校,那样会惊动结界的,只有试试能不能请‘ta’出来……”他打开电话簿,定格在某个早就背熟的号码上,“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红发少女又深深鞠了一躬表示感谢。虞菲便退开几步,一听到电话接通,马上低声问:“学姐,现在方便到校门口来一趟吗?”
此时的旌姬刚吃完晚饭,正跟着魅堂走出食堂大门。“小菲?那么小声,是不是说话不方便?”她不觉也降低了音量。“对不起,三言两语说不明白,但我真的需要学姐帮助!”虞菲边注意着婉君边咬牙说道,“这是跟‘神器’有关的重要事情!”
旌姬的脚步顿时停了:“这样的话我向魅堂……”“请别告诉御座大人!”小见习骑士的语气一瞬几乎转变成哀求,“旌姬学姐一个人来就好,求求你……”
作为旁观者对主人的心理活动相当清楚的布雷顿,为了提醒她尽快做决定,用不带感情的语气问了一句:“小姐,怎么办?”
“……被人工兽冒充的那回不算,那孩子还是第一次这样求我。况且他好像真的遇上麻烦了,我哪有理由拒绝。”
随从少女露出坚决的眼神,轻声对手机说了句什么,便切断通话向“牙之御座”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