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莫名的压力顿时降临在所有生物头顶,呼吸好像突然变困难了。只见魅堂面前渐渐升起从透明到可见的冲天气旋,越来越响,越来越粗。“那是……!”倏然忆起这一幕的律司目瞪口呆,“牙之御座”的神态却远比上一次平静——
“——onado(鹰暴龙卷)!!”
得到主人无需留情的许可,狂风咆吼着发挥出了最残忍的力量。众多人工兽在接触到龙卷的一刹那就被吸收,又被无数的风之爪牙蹂躏成肉泥,化为液体或尘沙彻底消失。完成使命后,龙卷风轰地一声钻出结界隐入云端,地上则一片毁灭过后的沉默。
“茵陈侍者”由衷庆幸自己没有领教到这一招,而刚刚展示了如此惊人力量的人几乎没有表情变化。当魅堂转过身时,骑士们紧张得大气也不敢喘,他却用一种近似苍王的口吻淡淡说道:
“‘谋士官’冷秋棠,请上前。”
秋棠怔了怔,有些忐忑地走了上来。“牙之御座”一瞬间露出过意不去的眼神,但还是坚定地深吸了一口气。
“——从现在开始,我正式将‘谋士官’的特权授予你。”
海牙阵营中响起一片惊呼,两位侍者正茫然不知何故,刚才的发言者就给出了解释。“抱歉在这种场合说出不负责任的话,但稍后不管再爆发何等激烈的战斗,一旦接到潜入组任何一人的求援,我都会立刻脱离战场赶过去。”他的语气真挚而沉重,“届时就由你暂接过我的权力,全权指挥‘海牙骑士团’。”
一时间周围完全听不到话音。美少女般的少年咬下着唇沉默了几秒,突然提起宫廷裙般的战衣下摆一扬,单膝跪在青梅竹马的面前。“属下不胜荣幸,在此以骑士的称号起誓,必不辜负您的期望!”秋棠决然地扬起头,“请您授权!”
魅堂轻轻颔首,将“夜鸩”的剑锋在他右肩一磕,“华章骑士”才带着天降大任的郑重表情站起身来。律司感慨地看着这一幕,装作无意地向魅堂问道:
“……那么重要吗?”
“就是那么重要。”
金眼少年直视着对方的眼睛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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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入走廊还不到五分钟,旌姬和虞菲就明白了婉君绝没有危言耸听。对非“钢铁神宫”成员来说,这里一切眼睛所能看到的几乎都与真相大相径庭。
三岔路中有两条通向无底的陷阱;壁画上隐藏着打开附近某扇门的暗示;有的墙壁可以直接穿过,有的通道却会把接近的人狠狠弹开。当精神终于差不多适应了这幻想世界一样的环境,旌姬皱着眉犹豫了很久,终于对带路的红发少女开口道:
“婉君,有件事情,虽然实际上与海牙无关,但我无论如何都想问你……你就把这当做一个学姐的多管闲事吧。”
虞菲不解地望着她,“赫斯提娅”则露出洗耳恭听的表情。“如果我们顺利带走了神器,你有多大把握能不让上司发现你的参与?如果你能平安置身事外,雪柔小姐是否就要承担没看顾好神器的责任?”收起了大姐姐般的亲切态度,旌姬的神态严肃得仿佛在问讯,“稍有不慎,非但救不了雪柔小姐,你还会和她一起遭受更大的灾殃——告诉我,在带我们进来前,你真有好好想过这些吗?”
“学姐,别在这时候为难她……”大惊失色的见习骑士想劝阻上司,却被示意保持安静。“抱歉,我不认为你们的宫主会对背叛者多么宽容,可你才13岁,我不希望你受到任何残酷的惩罚……”旌姬一脸苦涩地喃喃,“至少……要给自己留好后路啊。”
暂时笼罩了三人的沉默让走廊显得更加寂静。婉君紧攥着衣摆,最后只回以一个自嘲的微笑:
“不愧是旌姬姐姐,想得好周到,我确实是有点欠考虑了。”
然而,少女的眼神也表示她绝不会在这里打退堂鼓。
“但也正如之前所说,婉君是做好了觉悟而来。整个‘宫’中就数雪柔姐最疼我,救不到她我不会罢手——不管我要承担怎样的后果,都与旌姬姐姐和虞菲学长无关,请你们别放在心上。”
这种坚定的感情让火焰少女感觉似曾相识,但她无暇细想,只知道如果自己再啰嗦下去,就等于轻蔑婉君的勇气和决心。何况为了掩护他们完成任务,同伴们和两位九龙骑士或许正在外面苦战,事态已经到了无论如何都不允许回头的程度。“……我懂了。”旌姬缓缓吐出胸中的长气,“那么就……”
“——小姐,当心点,我想我闻到人工兽的气味了。”
突兀响起的第四个人声惊得婉君一跳,而旌姬马上冲到了她和虞菲前方。“在哪里?”她压低声音问,“和这里的距离呢?!”
“以我目前的状态无法精确感知,为了更好地探察敌情和保护您,请允许我现身。”
血族的五感和战力都是一般异能者无法匹敌的,在危机随时会降临的情况下,旌姬果断选择了同意。“小菲,解释就拜托了,你和婉君也快点进入状态!”她唤出腕带里的佩剑,同时一把掏出了项坠:
“布雷顿!出来吧!”
一阵黑风应声从三人脚边窜过,眨眼间变成了穿着紧身衣装的俊美青年。“赫斯提娅”见状一声尖叫,虞菲忙在布雷顿目露凶光前把她拉去一旁。“啧,这是怎么回事?”吸血鬼不爽地呲出獠牙,“那些野兽的位置尽在一些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