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喜欢的孩子,你却想将我抗拒;你是我保护的孩子,你却对我举起武器;你是替我选择命运的孩子,你却反对着我将命运选取!
——瓦格纳《尼伯龙根的指环》第二部《‘女’武神》第三幕
时间是下午一时。在苍天大剧院还未重建好的一角的三楼,“钢铁神宫”所有的战力与一头神话兽隐身于绿‘色’防护网之后,静静地守着时间流逝。“……差不多了,我现在就出发去海牙。”银弦从钢材堆上站起身,挥开纱网‘露’出外面的天空,“一切按之前的安排进行,在西宫主收到我传来的消息前,都老老实实地别动,没问题吧?”
“当然,毕竟这也是我们陛下的吩咐。”
代替不愿开口的莲华姬,非羽一如既往轻快地回答。“如果今日的仪式是真,奥丁必定会在场外设下最强的防御,而只有你的力量有将其突破的可能。一旦你突入成功发出信号,我就将这边的人迅速传送到场——”他微微一笑,“希望我记得没错。”
银弦用冷冷一瞥作为肯定的表示,双肩一颤,一对宽阔的黑‘色’蝠翼就啪地展开在背上。他用力把地板一踏,掀起一阵‘乱’流飞离了大剧院,留下滚滚尘沙中的两位宫主和众干部。“妈的!我们凭什么就得eathisash?!”摘下眼镜的雪锋发出凶狠的咆哮,“这头野兽还要对我们颐指气使到何时!”
“不要那么‘激’动,‘阿拉斯’,我们还在合作期间啊。”非羽懒懒地出声安抚部下,“尼特霍格本来也对我们没兴趣,只要他做完了想做的事,恐怕就再也不会搭理我们了,往后双方各走各路就好。”“你忘了那家伙是‘破坏神’么,姓皇的?”一脸‘阴’沉的莲华姬终于说话了,“若是消灭奥丁后他意犹未尽,还想毁掉我等要创造的新世界,你也打算由着他来吗?!”
“……这么有远见不太像你啊,俗不可耐的‘女’人。”
黑‘色’的青年‘露’出捉‘摸’不透的笑容,青金石般的眼眸熠熠生辉。
“真的到了那种时候,自然要另当别论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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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苍王处理了原本就不应存在的问题,匆匆赶进校园时,发现义弟正面对着大‘门’立在武道馆台阶下,大衣和蓝‘色’长发一起在风中无声飘动。“你回来了啊,辛苦了。”苍后转回身来,平静地向他举起手机,“可以给骑士们群发通知了么?”
“……现在可以发了。给旌姬的信息记得与其他人的分开。”
苍王因为有些惊讶而反应慢了一拍,大团长则默默点头,快速在手机上‘操’作起来。“不知为什么,你看起来比前两天平静得多。”苍王故作无意地挨近他说道,“我感觉不到焦躁、愤怒或悲哀的情绪……你是不是终于想开了?”
“对于确实无能为力的事情,再烦恼也是枉然。而且事已至此,我能做的事早就没有了,仅此而已。”
听了苍后平静的回答,黑发男人轻轻一笑,也不再多话。在二人的相对无言中,第一阶级们渐渐从校园各处汇集而来,为首的正是仪式的中心人物“牙之御座”。苍王使个眼‘色’,苍后便先带着其他骑士进了大厅。“陛下,旌姬没有来么?”魅堂果然如事先所料,特意留下来提出了这个问题。
“希尔达另有重任在身。我派她担任‘分离仪式’和海牙学院的护卫,她也接受了。再说多一点,我也是为你考虑。”神王的化身一手放在魅堂肩头,“神剑离开你身体的时候多少都会带来些不适,你应该不希望被她看到自己那种样子吧——如果仪式前你还有什么想和她说的,我可以替你转达。”
“……没什么。那么陛下,稍后一切就拜托您了。”
金眼少年挽过披风郑重地对苍王鞠了一躬,才转身跨进大‘门’。苍王沉默了一会儿,像要挥去所有犹豫似的用力甩甩头,也跟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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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神使者离开之后,瓦尔基丽少‘女’还留在天台上思考对策。此时她本应也返回学校去完成答应苍王的“护卫任务”,但她担心被会被父亲发现自己已经知情,只能焦急又踌躇地原地徘徊。
若苍王对苍后所言不虚,要挽救魅堂的生命和存在,就不能让神剑顺利“出鞘”。可是,即使这次阻止了仪式,苍王也绝不会放弃,只怕他会另寻一个不会被任何人‘插’手的机会,无声无息地将神剑取回。况且仅靠一名‘女’武神的力量,又怎对抗得了北欧众神之父呢?
“为了保护重要的人而违逆父王的意志……这样一来,不就和‘上次’一样了吗……”
忆起那件已牢牢刻入灵魂的悲痛往事,旌姬‘露’出仿佛要哭出来的苦笑,更用力地抱紧了怀中的枪。自己转生到现世,不是为了重复那样的悲剧的,但无情的诺恩(non,北欧神话中命运三‘女’神的统称)似乎早将这段不祥的线织入了自己未来的命运,‘逼’迫她再次做出痛苦的抉择。不过,坚强的意志暂时战胜了消沉,旌姬决定无论如何先去现场——如果因为无意义的耽误时间而错过仪式,就悔之晚矣了。
凑巧的是,在少‘女’准备动身的同时,从另一个方向赶来的银弦也正好飞到附近。就在旌姬变回‘女’武神装束并唤来坐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