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真颜未见,就这么没了?
在阵阵骚动夹杂着不满的嘘声中,舞台渐明。伴随着轻烟,舞娘们如鱼贯而出,娉婷起舞。
舞台上一方水槽,一张案几,几上一盏墨砚,两支画笔,一叠宣纸。
同是一袭红衣的女子甩着水袖翩翩而来,不同的是去了花冠,露出精致的面容。
“来了来了,果真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呀!”
“真是好心思,爷今儿没白来。值,真值!”
“就是不知这青莲姑娘还能带给我们什么惊喜呢?”
好奇心被挑起,一个个目不转睛盯着女子的动作。
但见女子抬手,露出一截雪白玉臂,将墨汁全数倒入水槽,瞅着墨色在清水中缓缓晕开,不疾不徐摊开画纸。
画纸一米见长,在她的示意下,与一舞娘各执一端,将画纸浸在了水面上。
染好墨色,适时揭起。又有一舞娘上前接过女子这边,小心翼翼将画纸平铺在案几之上。
女子双手各执一支画笔,在画纸空白干燥处双笔齐落,刷刷赋诗。
收了笔,随着众舞娘共舞。舞毕,画纸也干了,在看客翘首以待下,有舞娘对着画卷吹了口轻烟。
但见画卷上群山叠嶂、连绵不绝,烟雾在山间萦绕,如梦似幻,好巧妙的心思。
烟雾散尽,女子红唇轻吐:“云来山更佳,云去山如画。山因云晦明,云共山高下。”
说完盈盈拂身,含笑而立。
“绝,真是绝了。”
“青莲花魁,青莲花魁…”
节目的编排和身份的互换只有她们自己知道,当灯火转暗之时,所有人都在疑惑和好奇。却不想看清台上女人脸时,四爷内心那点隐隐期待即刻化为愤怒,脸瞬时黑如锅底。
“青莲,你怎么敢?”手指骨骼咯咯作响,青筋爆起,他就这样被一个女人给摆了一道?
素来高傲的四爷觉得不可思议,前一刻还对着自己笑颜如花、温言软语的女人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耍花样,这简直比当众甩他一巴掌还要让人难堪。
气急反笑,带着丝阴沉扫向人群:“找!”
常青和席蓝这二人自然知道四爷要找的人是谁,互看一眼,各自摇头,为青莲觉得惋惜。
这几日相处,二人对青莲印象极好,若不是她身份特殊,自家主子许是会纳了她。可现在偏偏惹怒了主子,这样怒火中烧的主子还真不多见。
不过敢这样戏耍主子的女人,她当属第一,这么一想,他俩反倒对柳依冉又生出了丝丝敬意。
妖魅男看到烟雾里走出的女子一愣,随即笑得好不开怀,畅饮了杯中酒,将目光转向人群中,勾起嘴角笑道:“好一个李代桃僵!”
“咦?”贵宾房内在窗前慵懒侧卧于软塌上的男人看到一半忽地直起身子,盯了正在题诗的女子半晌,挑眉又躺了回去,顺手扔了颗葡萄到嘴里,“原来是换人了,难怪看着不爽!”
“查查!”吐了葡萄籽,对着暗处喊了声。
“爷…”阴影里出来个人,满脸哀怨。
“跟爷身边多久了?没点眼力劲,自然是查查楼里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趣事。”男人嫌弃瞥了眼泪流满面的暗卫,转而又把注意力放在了窗外。
被嫌弃的人觉得自己委屈极了,他不过是替爷处理了一幅不喜欢的画。再说了是爷说的那些女人送来的东西随他任意处置。那天是他动作慢了,烧画时偏被爷看到了,他哪知道那是副绝版的真迹?就被罚着每天蹲墙角识别名画古书。况且进了这房,他就直接面壁思过,哪能有眼力看到外面发生了什么!
“还委屈你了?看你近来挺闲,要不…咦?”男人话说一半又咦了一声,身子再次坐起,这次索性支起脑袋在窗台上看了。
暗卫擦了擦额角并不存在的汗水,暗道好险,借机闪身,再不溜难道还等着爷的下半句,他傻啊?
话分两头,自小草成功表演完,场内掌声雷动前所未有的高潮,声声高呼都是“青莲花魁”。
柳絮不屑扯了扯嘴角:“全是小姐的点子,便宜你了,哼!”
没错,柳依冉没立刻走。她知道只要小草一出场,四爷必定不会善罢甘休。所以她等,等着人来寻她,她也好顺便带几句话给他。至于如何找到她,可得按她的方式来。
主仆俩隐在人群中,慢慢向楼上正靠楼梯的一间厢房移动。
常青眼尖,率先发现了她们的踪迹。
楼梯拐角处的柱子前,正在厢房的斜对面,从窗往外看,正值视角内。就在这里二人被常青堵了个正着。
“还请姑娘跟在下走一趟。”常青压低了音量,显然也是不想引起骚动。
柳絮下意识就挡在了柳依冉的面前,警惕看着说话的男人。常青看了眼同是男装的丫头一眼也没多想,只对着柳依冉做了个请的动作。
柳依冉不动声色将柳絮拉至身旁,笑问:“我若不呢?”
“请姑娘别让小的为难。”他也不想来这一趟,可他只是个下人。
所以来为难她?柳依冉挑眉,她真的看起来那么好欺负?
常青又说话了,这话倒让柳依冉有些意外,他说:“姑娘你就向四爷服个软,爷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
“常青呀,爷要的是一个听话的青莲可对?”常青不明白她说这话何意,但这话是没错,于是点了点头。柳依冉指了指,“那个便是。”
“可是…”
“不论我欠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