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在下唐突了。在下还没有介绍自己。”青年回了一个礼之后,道,“在下姓毕,单名一个方。”
在下姓毕,单名一个方……
……
……
夜月如墨,浓的好似要滴落下来。月亮高高的挂在空中,那么远那么小,给人一种空荡孤寂的感觉。
清凉如水的月光静静的泻在叶子上,几点滚圆的露珠从叶子上滴落下来,“啪——”是异常的清晰。
“去哪儿了?”
北翎刚刚回到宿营地就被一个人拦下了。
“出去走了走。”北翎回答道。
望了望天空,想到刚才所发生的事情,北翎有些好笑。
淡淡的转身,就瞧见他手中拿着几个酒壶。
东方傲卿挑了挑眉,抬了抬手上的酒壶:“有没有兴趣喝一壶?”
“可以。”北翎点了点头,同意了。
既然有些无趣的睡不着,倒不如找点东西打发打发一下时光的好。
随意的找了一块大石头,东方傲卿也是自然的依附着石头坐了下来,因为是深夜所以地上还是有些湿意的。
北翎也毫不客气的坐在了他的边上,没有寻常女子的矜持,有的只是男儿的坦荡与大气!
东方傲卿略带赞赏的看着她,递给她一壶酒道:“没有酒杯,就这样喝吧。”
北翎没有看他,只是接了酒之后掀开盖头直接灌了进去,一丝酒水顺着她的下巴流了下来,流入了她的衣襟之内,却也不甚在意。
这个场景,还真像当初和宇哥哥一起在露天酒吧里喝酒的时光。呵,只不过就是换了一个人换了一个环境罢了。
“果真好气魄。”东方傲卿赞扬的点了点头。
看来,那些消息,是可以确定的了。
确定,为什么会又熟悉的感觉……
确定,为什么会这么在乎……
确定,为什么第一眼就认定了……
确定,为什么那么平凡的面容下会有那么强大的气场,会可以产生那么强烈的认同感……
认同她和她属于同一类人,和他属于同一个世界——都是那些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那种即使是牺牲自己也要保全同伴的人。
“怎么?我很好看?”北翎淡淡的声音拉回来东方傲卿的思绪,她极为冷淡的瞥了他一眼,继续喝她的酒。
“我倒想知道躲在面具下的你会是怎么样的一副模样。”
这里地处偏僻,是很少会有人经过的;而且现在又是深夜,也不会有人出来听到这些话。
北翎喝酒的动作顿了顿,却也只是顿了顿,没有理会他,继续喝酒。
古人云:借酒消愁。
如果借这酒真的可以消愁,那又何乐而不为呢?
“不用顾虑,这里不会有人经过。”他说的很自信。
当然,有这种自信的人必然是人中之龙,而不会是那种市井小流地痞流氓。
北翎皱了皱眉,有些不悦却还是开口道:“今夜,你倒是多话了。”
“呵……。是吗?”他一笑,反问。
“是,又如何?不是,又怎样?不是有句古话:假亦真时真亦假真亦假时假亦真。真真假假,又何必在意那么多呢?”她道。
东方傲卿忽然一笑,往嘴里到了点酒之后,伸手揉了揉她本就不怎么整齐的长发,道:“要听故事么?我给你讲一个。”
“故事?说来听听。”虽然对于故事这种东西本就没有什么兴趣,但是对于一个能从冷漠男子口中说出的故事,这故事相比应该不算无趣。
看了她一眼,东方傲卿缓缓地说着一个悠远的故事——
“曾经我爱过一个人,很爱很爱很爱,就连如今也在时时刻刻的想着她。第一次和她见面的时候她瑟瑟的躲在角落里,寒风吹着她,虽然很冷但是在她的脸上却没有看出丝毫想要求助的意愿。她很坚强,真的很坚强。”
“我还记得她醒来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想要我做什么?施舍的东西我从来不要。’你瞧,她就是那么倔强,那么的不服输,不愿意从别人的眼中看到一丝对于她的同情。啊,换句话说,她不要施舍不要同情。她,是好胜的。那时候,我们都是为人卖命,每天面对高强度的训练,她从来不皱眉头,受伤了也从不会像其他女孩子那样哭哭啼啼。她永远都是骄傲的,不容许自己在别人面前有任何怯弱的表现。打架,她从来都是第一。因为啊,那时我们有这么一个规定,只有一碗饭一个胜利者。所以,为了不饿肚子,所有人都从朋友变成了敌人,没有血的厮杀比有血的厮杀更恐怖。”
“面对着样的血腥,一个只有五岁的小女娃竟然连眉头都没眨。呵……后来两百个人里只活下了六个。那死掉的一百九十四个人里,多半是被饿死的。虽然她看起来冷冰冰的,虽然她看起来很冷血,但是却对至亲的人很在意。宁可牺牲自己也要保全她所关系所爱护的一切事物,不允许他人染指一丝一毫……”
……
夜晚很静很静,偶尔有几缕微风吹拂而过,剩下的只有低声的交谈,轻声的呼吸声。
“知道么?当初我最后悔的就是没能说出那一句话。”他看着她的眼睛,然后用很低沉的声音说道,“如果可以,请让我一直照顾你下去。”
“你……”
北翎听着这些话,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可以说什么了。
如果,如果,如果说,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这一次我是不是真的可以紧握住你了呢?宇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