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王朝,暮辰王府。
夜已深。偌大的王府里一片寂静。屋檐下,挂着的宫灯在风中摇曳,守夜的侍女抵不住疲惫昏昏欲睡,唯有屋子里,白烛依旧不知疲倦燃烧着,淡淡的光芒照亮了一方小小的天地。
屋内的人儿,始终微眠。
“主子,夜深了,您就不要再看这些东西了,去休息吧。”赫桐心疼的看着自己主子不眠不休的睹物思人,内心不经对北翎起了几丝埋怨。
司彦澜没有理他,手依旧摆弄着从前北翎闲来无事可做时的涂鸦。那时候,一直嘲笑她的画技拙劣,画的什么都不知道,没有意境。现在看来,这些是那么的有意义——至少在她走后,他还可以看着这些画去思念她,而不是什么都没有,空回想。那样的话,他想他会疯掉的。
“主子,三年了。人死不能复生,王妃若是知道你这样思念她,她也会感觉不安的。”赫桐继续劝说着。
“主子,您的身体已经经不起你的折腾了啊,这一点想必您比我清楚的多啊,您这样子伤害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呢?就算您这样下去,王妃也不可能活过来啊!主子,求您了,不要再这样伤害自己了。您瞧您,您已经好久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了!主子,就算您不为了自己考虑也要为了宋侧妃考虑啊,她已经跪在门外多时了,还怀着身孕,真的吃不消啊,主子!”
司彦澜抬眸冷冷的看了眼赫桐,赫桐被这眼神吓到了,立马噤若寒蝉,不再说什么。
主子的脾气再也不像从前那样温和了,如今已是变得阴晴不定,喜怒无常了,除了李木管家可以揣测出一些主子的意思,其他的人根本不懂主子。
为了一个女人,这样折腾自己,真的好嘛?
这就是所谓的情根深种?
赫桐没有经历过男女之情,他,不懂这些。
“禁足侧妃直到她诞下孩子。”司彦澜说完,收起平摊在桌上的画,进了内室。
赫桐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家主子是去休息了,这才安了心,退了出去。
出门的时候,看见那副未完成的仕女图,赫桐喉咙一紧,心里一颤。那幅画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死去三年的王妃——慕北翎!
主子,真的是爱的深沉啊。
赫桐无言,安静的退下。
内室。
司彦澜躺在床上,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瓷瓶。这瓷瓶不是其他人送的,而是北翎临走前给他装药的瓷瓶。他还留着。
里面的丹药已经吃完了,如今只留下了这个瓷瓶。司彦澜抚摸着瓷瓶的瓶身,回忆着过去和北翎短暂但美好的点点滴滴。
“北翎……”他低声的默念着她的名字。
心里的思念早已泛滥不止。
世界上最悲哀的事情不是喜欢的人以死,而是你有能力去救她却没有去救,眼睁睁的看着她死亡,看着她无助的坠下悬崖。
如今的他,已是深深的愧疚大于满满的爱恋。
如果,那时候他没有犯病;如果,那时候他的力量超越了他;如果,那时候他没有顾惜那三千囚犯的性命,是不是,是不是可以救得了她?是不是,是不是她也不会坠崖不会死了?
“翎儿,翎儿……对不起,是我没用,是我没有啊……翎儿……”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此刻的他却是泪流满面,他在痛苦,在内疚,在懊悔,可惜,人生没有重来,人生没有那么多,那么多如果……
半个月后。
北翎快马加鞭一路上没有怎么休息,终于在半个月内到达了离珀泉王朝两千里之外的玄古大陆三大诡迹之一的陌河流域。
没有人能想得到,血珞宫的总部在陌河下。
陌河,作为玄古的三大诡迹之三一直被世人传说的极为神奇。陌河很宽很长,一眼望不到边际。陌河水里没有生命,没有生物可以在里面生存。所以,陌河水一直是浑浊不堪的。且据那些老人说,如果有人穿过陌河,到达彼岸亦或是无意间引了陌河水,那么这个人便会陌生了整个世界,谁也不认识,就连自己也不知道是谁,相当于刚刚出生的婴儿,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没有生活下去的能力,只能渐渐因为寒冷饥饿死亡。这样一来,便有了:过了陌河,一陌亲友,二陌自己,三陌世人的说法。
然而,北翎却造就了一个神话——在陌河水下创建了属于她的帝国——血珞宫——这个,拥有强大情报网和无数顶尖杀手的组织。
没有人能够想象当初的她是用了多大力量开辟出一个平行的空间,创造出一个水下的血珞宫,成就了一番她的伟业。
“翎儿,血珞宫在陌河下。”只是扫了眼平静无波的陌河湖面,妖千竹便已经知道了血珞宫的具体位置。
北翎丝毫没有差异他发现如此之快,平静的点了点头:“嗯,走吧。”
说完,施展灵力将湖水往两边排去,一条通往水下的石阶路不一会儿便展现在妖千竹的面前。
妖千竹眼神一暗,没有多说什么,顺着石阶往下走去。
北翎在后面跟着他。
没有了外力的阻挡,湖面不一会儿就又恢复了原来的平静,掩盖住了那条常人看不见的石阶路。
一直往下走,妖千竹的面色越来越暗,眼中暗波流动,看不清楚里面的情感。
“这里,你创造的?”他问。
“嗯。当初偶然到了这里,发现这条通道后便创建了一个平行世界。”北翎说的清风云淡,把这个过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