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里艾比径直走到酒吧老板跟前,又抬头看了一眼监控,然后跟杰克聊了起来。
“她当时跟你聊了些什么?”
卡尔暂停录像,问老友,
“打肿脸充胖子的菜鸟,腼腆木讷的小姑娘,让我给她一杯威士忌,”杰克摇头感叹,“但我是个守法良民,怎么可能用酒精来毒害年轻人,我直接拒绝了她。”
“这就说得通了。”霍尔登沉吟,“艾比刚犯下了重罪,为了缓解紧张的心情,所以来酒吧。”
“有数据证明,许多人在第一次实施犯罪后,都会喝点酒麻醉自己,逃避良心的谴责。”
杰克听着脸上闪过一丝犹豫,
“我和她聊天的时候注意到一个细节——她的袖口和领口染了一片红色,我活了四十多年了,还算有点眼力,我感觉那是血迹。”
说到这儿,杰克皱着眉头扭了扭左手手腕,“我问她是否受伤了,需不需要送她去医院、联系家人或者医生。”
屏幕里杰克伸手抓住了艾比的手腕,但后者挣扎了几下,一把甩开了男人的手。
“她拒绝了我的好意,扭头就出了门,她当时让我感觉怪怪的,但具体哪里怪,我也说不上来。”
……
“等等,你的手是怎么回事?”迪安的目光被酒吧老板杰克扭动的手腕吸引,就在左手腕部和虎口之间,有一道半指长的月牙状的伤口,不算太严重,已经止血,但能看到里面鲜红的血肉。
“这小姑娘甩开我手的时候用指甲划伤了我,当时挺疼的,流了不少血,但现在没啥大碍了。”杰克随意地解释了一句,迪安却感到一种强烈的熟悉感。
他在哪儿见到过类似的腕部疤痕,只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
但他们这么思考着,调查进度猛然由百分之五跳到了百分之十。
“所以这条疤痕是条重要的线索?”
接下来,杰克换了一卷录像带。
9月20号的酒吧外部走廊的录像。
众人把时间快进到晚上7点05分到7点10之间——艾比离开酒吧后,脱掉了那身带着丝丝血迹的白色运动服,随手丢进了走廊侧面看不到的什么东西里。
露出运动服白色贴身小背心,但她太瘦了,没啥看头。
“侧面有个垃圾箱?”
“嗯。”
“清理过吗?”
霍尔登猛地一把按下了暂停,看向酒吧老板,
杰克露出一个痞气的笑容,“你们运气真不错,我家酒吧一周才处理一回垃圾,明天垃圾车才来。不出意外的话,这件衣服应该还待在垃圾箱里!”ν
“实习生,你表现的机会来了,”霍尔登突然拍了拍迪安的肩膀,“务必找到这件重要的证物!”
卡尔和克鲁格同样一脸期待和器重地看了过来。
“我去翻垃圾箱?”迪安咧咧嘴,
“怎么了,怕脏怕累?不是让我们多锻炼锻炼你,你不是发誓要替艾比洗刷冤屈,这点小罪都受不了?”卡尔一脸失望地扬了扬双下巴,“原来你也只是个嘴上厉害的‘演讲大师’。”
“别说了,我去还不行吗?”
迪安认输地离开了监控室。
三人继续反观看录像,艾比丢掉运动服后,徒步走向了西边繁华街道的旅馆区。
“去旅馆投宿?为什么不回家或者躲起来?艾比的行动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霍尔登琢磨了一句,“但伙计们,接下来又有得忙了。”
“杰克,这两卷录像带我带走了。”卡尔朝着老友举手示意,
“你是警察,你说了算。但能不能稍微透露一点内幕消息?”杰克甩了甩脑后长发,好奇地问,“这女孩儿究竟犯了啥罪?以我丰富的经验看,她当时虽然怪怪的,但不像是个坏女孩儿。”
“好奇心害死猫。”卡尔把录像带装进文件袋里装好,“老实开你的酒吧,别多问。”
……
迪安来到垃圾箱附近,确认周围安全无人,亦不在监控范围。
召唤“影”发动念力。
垃圾箱盖无风自动地掀飞开来,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垃圾堆里哐当哐当地翻找起来。
迪安忍耐着食物发霉腐臭的馊味儿,发动上帝视角指挥念力,不到五分钟,念力卷着一件沾满不明液体和五颜六色的污渍的运动外套飘到他身前。
衣袖上的三道杠,底色是白色!
与艾比穿着吻合。
迪安把衣服装进了证物塑料袋,仔细打量了一遍,还没得出任何结论。
系统猛地一震,调查进度莫名其妙地从百分之十跳到了百分之十五。
“这件运动服和疤痕一样也是很重要的线索?”
“嗯,弄回去检测检测。”
不久后,霍尔登三人拿着录像带出了走廊,看着迪安眼中露出惊讶,
“可以啊,你这翻垃圾堆的本事比流浪汉还强,找出证物,身上居然一点没弄脏。”
迪安朝三人竖了个中指,收好衣服。
“现在去哪儿?”
“西边旅馆酒店区。”
……
夜幕低垂。
晚上九点,警车从彩灯昏暗的酒吧开到了灯火通明、热闹非凡的街道。
迪安和霍尔登找上了街头第一家宜家酒店,卡尔和克鲁格则去街道另一头调查。
霍尔登走入酒店大堂,找到了漂亮的金发前台直接表明身份,亮出证件,
“四天前,九月二十号晚上是你在值班?”
“对,是我。”
“你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