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安打开了靠墙的衣柜——
衣服不少,红的,绿的,粉的、蓝的…运动服,羽绒服、体恤、连衣裙,甚至有超短裙,颜色鲜艳,款式齐全,且充满个性。
“还挺闷骚的…”迪安取出衣兜里那张白色运动服的照片对比,“几十件衣服里居然没有一件白色,难道她不喜欢白色?”
“可她行凶的时候穿的又是白色运动服。”
这个发现让系统中的调查进度由百分之十五上涨到了百分十八。
迪安把这细节发现牢记于心,转身走向窗台前的书桌,置物架上堆满了书,大都是各种类型的小说,也有音乐杂志。
迪安随手翻开一本,正好看到艾比·克拉克署名的乐评——
早安乐队的新歌,ys,一首看似快乐幸福温暖的歌,但我却分明感觉唱的人顶着巨大的痛苦,看过满天星,走进山川大海,终于在夕阳落下,晚霞染红天际那一刻,痛哭着、呐喊着、撕心裂肺地,泪流满面。
“角度新奇,但有些过于悲观了。”迪安对艾比的印象稍微好转——
少女心酷爱粉色调,又能欣赏自己抄的歌,怎么也不该是个丧心病狂的杀人犯吧?
……
迪安拉开了书桌前的抽屉,翻找了几下,从抽屉深处掏出了一本扣起来的硬皮日记本,
“抱歉,艾比,我不是故意要窥探你的隐私,我是为了救你。”
迪安掀开日记本,里面言简意赅地记述了艾比生活、学习中各种忧愁和开心的事。
“6月20号,今天在学校里遇到了一件糟心事,弗罗拉那个讨厌鬼又骂我是假小子,唉,我为什么没继承到妈妈的优点了,我的胸什么时候才能发发慈悲了,不求长得像格雷琴那么宏伟,但给我个b吧。”
迪安哭笑不得地继续翻,同时心头承认,格雷琴的很完美。
“7月28号,格雷琴还是没有搭理我,她好像下定决心要和我绝交。我不怪她,是我当时太懦弱了伤透她的心,但我不会放弃,十几年的姐妹情不能说散就散了。加油,艾比,哪怕磕头谢罪,也要求得格雷琴原谅!”
“8月18号,格雷琴和迪安走得越来越近了,每天吃饭头都要贴到一起,放学又一起离开,说什么格斗训练,唉,明明以前格雷琴放学都是先和我一起回家。”
“不得不说,虽然迪安是个亚洲人,但口碑和身材不错,会功夫,勇敢、成绩优秀、性格很好、让人特有安全感…(省略一百字)还救过我们的命,换我是格雷琴也会多和他相处…”
我怎么有这么多优点?
迪安脸颊僵硬了一下,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
这么一段日记看下来,他对艾比的印象又加了几分。
“9月19号,我发烧更严重了,手腕上那道疤痕突然开始隐隐作痛,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皮肉里钻来钻去。家庭医生来给我检查了一下,早就愈合的伤口居然又有点发炎,他给我开了点药,希望能管用,我想朋友们了。”
“再见不到格雷琴,我最好的姐妹就要被迪安彻底抢走了。”
19号后一片空白…再没有日记,更没有提到关于犯罪的只言片语。
迪安合上笔记本,闭上眼。
“手腕上的疤痕,疤痕。”
昨晚跟酒吧老板杰克的交流潮水般涌了上来。
“杰克手腕上有道疤,他声称由艾比抓伤…而艾比手腕上也有疤痕,所以我当时会觉得眼熟。”
“两道类似的疤是巧合吗?不,没有这样的巧合!”
迪安开始发散思绪——
这个世界存在超自然因素,疤痕和案件之间,乍一眼看去毫无联系。
但艾比的这道疤痕19号开始发热、隐隐作痛,然后隔一天的20号,她就犯下了罪。
两者之间,必然存在某种不为人知的内部逻辑,或许涉及到超自然的力量!
迪安这么思考着,蓦地摒住了呼吸。
事件进度由百分之一十八,暴涨到了百分之二十五。
同时,系统中“恶魔还是无辜者”事件描述水幕般变幻,难度由“未知”变成了“中等”。
奖励也由一开始的“至少80点经验”变成“120点经验+特殊奖励”。
“果然,这道疤痕有大问题,回局里得跟艾比好好谈谈它!”
……
“伙计,让一让…”身后传来声音,两名警员涌入了卧室开始搜查。
迪安去了别的几个房间,但一无所获,便回到院子里问了问艾比父亲关于疤痕的事,
“没错,也不知道哪个缺德的家伙划伤了艾比,希望疤痕以后会消退,但更多我就不清楚了。”
迪安又把那张白色三道杠运动服的照片展示出来,
“巴蒂斯塔叔叔,你记得艾比有这么一件运动服吗?”
“白色是艾比最讨厌的倒霉色,”男人语气无比确信,“她从来不穿白色的衣服。”
迪安颔首,这符合他在卧室里的发现。
封锁线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黑压压的人群前,格雷琴、拉斯特、贝克等五张熟悉的面孔在封锁线外冲他拼命挥手,但被警员们拦了下来。
他走过去招呼几人走到偏僻的角落,
“伙计,情况如何?艾比那边还好吗?”拉斯特迫不及待地问,
“拉吉女士和律师正陪着艾比待在lvpd,但情况有些不容乐观,局里已经掌握大量对艾比不利的证据。”迪安表情沉重地说,“几乎可以定罪。”
“艾比不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