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
电石火光之间,程普双手持铁脊蛇矛,架住吕布的方天画戟,可猛然之间,铁脊蛇矛上犹如凭空压下一座大山,令程普身形为之一矮,全仗着两马交错而过的冲势,才让他似是堪堪自大山压顶之前疾冲避过。
可胸腹间的阴翳烦闷,还有双臂的酸麻,都令程普心下骇然,满打满算,他都认为在吕布手下,能捱过五招,就已是万幸。
可这个时候,他哪敢退!
孙坚正与李傕杀得难解难分,韩当亦与那边姓马的小将斗得旗鼓相当,他一退,就相当于将孙坚的后背让给吕布。
虽然并未比试过,可程普却自认与使君孙坚比起来,武勇当在伯仲之间,由此而推之,吕布的武勇,犹在李傕之上,这个时候让吕布去和李傕联手,那不是致使君孙坚于死地吗。
策马转身之际,程普一边极力思索,一边故意放慢马速,以多争取点恢复战力的时间。双眼一瞥另两处战圈,见两人也都是如他一样,刚刚冲杀到西凉军军阵一侧,再一次冲杀,即会回到己方军阵一侧。
“真乃天助我也!”
程普心中暗道,转念之间,就有了计较,催马疾奔,准备迎击吕布的第二招,可当双方尚距只有数步时,突然纵声高呼:“使君,走!”
他喊出这句话,可是使出了全身的劲力,恨不得连吃奶的劲都使出来,而简短话语中的涵义,却异常丰富。
一个“走”字,无异于是在招呼孙坚和韩当:不要再拼杀下去了,我挡不住吕布,此时不走,可就再也走不脱啦。
程普相信,以他们三人相互之间的信任与默契,听到他骤然喊出这么一句,他们一定能明白过来,当前的情势已是万分紧急,容不得任何人在这里意气用事。
话音刚落,程普眼前已是一片精光闪闪,那是阳光映照在吕布的方天画戟上,所以才有似是阳光都被方天画戟切割得支离破碎,四散飞舞。
程普心头大凛,面色显出全所未有的凝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不及提气狂吼壮胆,只来得及深吸一口气,奋起所有的余勇,挥舞着手中的铁脊蛇矛,凛然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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